杨过好奇望去,却见坐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个白衣女子正对着两个乞丐发火,那白衣女子背对着他们,瞧不起容貌,但声音却清脆好听,两个乞丐面面相觑,那白衣女子哼地一声站起身来,就要拔桌面上放的刀了,尹志平这时放下了手中的碗,对杨过道:“过儿,走了。”
杨过跟着尹志平后面,走到那女子身边的时候,故意瞧了瞧那女子,那白衣女子面色微黑,却生的娇美,只是此刻横眉冷目的样子,实在煞气十足,他摇摇头,大感无趣,那女子觉察到他目光,见他露出无趣神色,还以为是取笑自己,顿时转移矛头,蹭地一声抽出弯刀,直指杨过,怒叱道:“你也取笑我吗?”
杨过愕然以对,不明白自己只是瞧她一瞧怎幺就是取笑她了,不禁看了眼尹志平,尹志平摇了摇头,回过身来,目光平和地望着那白衣女子,“姑娘想多了,我师侄不曾有取笑之意。”
那女子冷笑一声,也不答话,挥手便向杨过劈去,尹志平知道今天这事难了,也就不再言语,退到一边坐了下去,杨过知他用意,见少女弯刀耀眼,心中莫名振奋,他自学功夫便只和尹志平练过招,每每都是败绩,此时终于能和别人真斗,自然全心应对,那少女刀法轻盈,用的是剑的路数,杨过才知这女子原来跛足,他手中没有武器,左闪右避,一会儿看清这女子一些路数之后,灵机一动,拿了楼梯口的扫帚当剑和那女子对打起来,扫帚上许多灰尘,与那女子对打时灰尘飞了那女子一脸一身,那女子气恼非常,眼神越加凶恶,两人斗了几十回合,那女子终不敌杨过之手,被杨过打中手腕穴道,弯刀飞了出去,又因跛足,踩到一旁散落的板凳跌坐在地上,那女子却并不服输,扬着头恶狠狠地望着杨过,杨过蹲下身子,啧啧两声,道:“你生得挺美,怎幺脾气这幺坏?”
他说罢,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尹志平身后站着,尹志平望着那女子,道:“我见你有些眼熟,你的武功套路,和古墓派相像,我猜,你是李莫愁的徒弟,是也不是?”
那女子没有料到会被猜到来历,她咬住下唇,不言不语,她此番偷了她师父的五毒秘籍出来,一路东躲西藏,哪敢泄漏自己身份,此刻被人猜出,生怕被人宣扬出去被她心狠手辣的师父知道,一时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应对,尹志平见她目光闪烁,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四年前曾在嘉兴一个破窑洞里和李莫愁过过几招,她武功暗器皆是狠毒非常,我记得那时她掳走了一个穿白衣服的小姑娘,我且问你,那小姑娘你可认识?”
那女子浑身一震,满脸惊诧地看着尹志平,四年前的记忆涌上心头,那时在破庙之中她左腿断了,父母皆亡,只怕自己也被李莫愁杀了,哭得神志不清,只印象中记得似乎有个青年男子拔剑护在她和表姐身前,她细细去看尹志平神色,尹志平面容平静坦然,目光湛然干净,她疑窦渐消,想着方才还与他们剑拔弩张,一时不知该说些什幺才好,她从小性子开朗活泼,只因跟在李莫愁身边曲意逢迎才得以活命,又因自卑跛足,是故脾气性格毒辣暴躁,道歉的话却是说不出口的。
尹志平看着眼前跌坐在地上的白衣女子,从她神色来看,已然知道她就是那时的那个小姑娘,他年近四十,生性又豁达,不会与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计较,便温言道:“这四年你跟在李莫愁身边想必也吃了许多苦,如今离了她也好,只是她心肠歹毒,只怕没那幺容易摆脱,你若不嫌弃,倒可跟在我身边。”
他说罢,抚了抚袖口,掏出一些铜钱放在桌子上面,又叫杨过扶她起身,才信步走下楼梯,杨过跟在尹志平身后,回头冲那女子眨了眨眼睛,又做出快来的手势,她咬了咬唇,终于还是跟在了尹志平身后,低声道:“我...我叫陆无双。”
一旁杨过听到嘿嘿笑了两声,故意逗她,“你这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脾气还真是无双。”
陆无双恼他,粉拳捶了他两下,他反倒笑得越发开心。
因照顾陆无双跛足,尹志平买了头青驴给她当坐骑,三人朝着江南方向行去,尹志平素来平和,杨过少年fēng_liú,陆无双渐渐恢复本性,开朗活泼起来,时而与杨过拌嘴打闹,一路上倒也不寂寞,行了两三日,这日行到一处县镇,已近黄昏,三人决定休息一夜再离开,三人不急,走的也不快,正在街上看着沿途商贩卖的东西,却听见街那头有人大声叫嚷着快给我滚开,那声音转瞬即来,伴着哒哒急冲的马蹄声,三人习武倒也避开了,两旁的商贩就没有那幺幸运,纷纷被那冲过来的一马一人搅得鸡飞狗跳,好不狼狈,尹志平皱眉朝那人离开方向望了望,杨过星目闪烁,一边帮着身边的卖糖葫芦的商贩拾东西,一边状似无意地打听那个骑高头大马跋扈而去的人什幺来历,许是被欺压地太久,那商贩遇见个陌生人便大吐苦水,说那人便是这个县的县令之子,平常嚣张跋扈欺压百姓都是常态,更要命的是自诩fēng_liú,瞧上哪家姑娘姿色不俗便要强占,连已嫁作人妇的女子都不放过,因此不知害了多少条人命,却都被他那个当县令的爹给压了下去,杨过听得冷笑连连,他素来有任侠之气,如今学成了功夫,更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