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下去,大口大口吸了个痛快。奇怪的是,随着那水蛭吸食的血液越多,原本通透红亮的虫身却渐渐干瘪了下去,变成了普通的深褐色。
直到虫体内的最后一缕鲜红完全消失,言恪眼疾手快地挑出那虫子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一脚踩爆了去。
孟筠庭恶心地瞥了眼地上的残尸,暗自松了一口气,这要是被洛少情瞧见了,肯合作才怪。
“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蟳龙血?”单司渺指着地上的一滩东西问道。
“是,这蟳龙乃是用百余种稀世药材所养,除去这只,药王谷如今也只剩下最后一只了。”
“洛公子应是无碍了,我先去向师尊汇报一声。”言恪说罢便缓步出了门,临到门前,还故意咳嗽了一声。
孟筠庭一个激灵,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趴在洛少情身上,而一屋子的人,都在瞧他。
“我。。。。。我先回房了!”孟筠庭尴尬地道出一句,缓缓从人家身上爬了下来,洛少情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只一双星眸一直未曾从孟筠庭身上移开片刻。
“哎,小师弟,时辰尚早,回房干什么呀,走,跟师兄我采药去!”清歌见人要走,一把将其勾住。
“去去去,谁是你小师弟,我年纪比你大好不好!”自从那日归去来兮楼上,方鹤年与他相认后,他在这谷里走到哪儿都有人叫他小师弟,别提有多憋屈了。
凭什么人家家的儿子都被毕恭毕敬地叫少主,他偏偏就当了这么个小师弟?
“咱谷里向来是按照入门的时间排辈分的,你来的最晚,就只能是小师弟啦!哎,师尊可是吩咐了,说你在谷里闲着也是闲着,先要你跟着我修习素问灵枢之论。”
“。。。。。。。。。。能不学么?”
“自然不可以!”
等到孟筠庭被清歌拉远了,单司渺同座上的君无衣对视了一眼,缓缓开了口。
“玉洛成已经将整个药王谷团团围住了,我们怕是轻易出去不得,洛公子怎么看?”
榻上的洛少情坐起身来,披上外袍的手微微一顿,“单门主想我怎么看?”
单司渺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继而勾起了嘴角,“若是方谷主肯出手相助的话,或许我们还有一线希望,可若是他不肯。。。。。。”
说到一半,单司渺先替自己倒了一盏茶,才又接着开了口,“不过之前在归去来兮楼上,你也瞧见了他老人家的态度。关心则乱,为了孟筠庭的安危,他怕是不会轻易妥协。”
“外头的人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这等情况方老想也乐见其成,至少孟筠庭可以一直留在他身旁。可若是我们再不赶回缚焰盟,先不说武林大会会不会乱,叶盟主的命,怕就是保不住了。”
“所以?”洛少情终是仔仔细细地穿戴整齐,站起身来。
“所以我想,不如我与孟筠庭先做一场戏,骗过方老。。。。。。”
“差多少人?”单司渺的这一句还没说完,便被洛少情给打断了。
“嗯?”单司渺偏了偏头,面上笑意更甚。
“差多少,能对付谷外的那些人?”
单司渺指尖放在桌上叩了一叩,略微思考了会儿。
“我可以从长生门与杨家调来三千,君无衣那里么,毕竟都是女流之辈,暂且就算他两千好了,至少。。。。还要五千人才算得上保险,而且要武功三甲之上的。”
听到单司渺狮子大开口,君无衣桃花眼一眯,只瞧见洛少情一声不吭地出了门去。
“单门主好大的口气,功力三甲之上的五千人,他洛少情就算有权倾尽缚焰盟和五家之力,也绝不可能凑齐。”君无衣此时身上的药性稍褪,劈手从他手上夺过那茶盏,抿了一口。
“我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竟当真了。”单司渺望向门外的背影,轻轻摩挲着指尖。
他本以为这个洛少情冷淡清高,不通世故,却没想到心思倒是意外的通透,大约从他一进门起,对方就知道了他的来意。
“你猜他会怎么做?”君无衣撑着座椅勉强站起身来,打算活动了一下麻痹的筋骨。
“他会怎么做我不知道,不过我会这么做。”单司渺伸手一把拽过了君无衣,君无衣脚跟未稳,一下子便被他拉了去。
“在洛少情房里?你不怕他回来一剑了结了你?”君无衣眉角一挑,顺势跨坐在他大腿之上,勾起了他的下巴。
“那便去你房里。”单司渺垂下眼来,一手揽过身上的妖精,将人打横抱了去。
飘荡着药香的穹庐里,空气中又无端平添了一丝甜腻。
“驾——”
药王谷外,喧嚣声处,折戟沉沙,万夫当关。一行铁骑策马而过,不小心踏翻路边的营帐,只见里头忽然冲出两个脸色青白的人影,如同牵线木偶般快速扑向疾奔的坐骑。
马上的人连忙拔出腰间的长弓,对准那人影射出一箭,谁知利箭穿心而过,人却是未停顿半分动作,一口便咬断了马脖子,被喷的满脸鲜血也不在意。马上的弓士滚落下地,眼瞧着那诡异的人偶扑向了自己,却在下一秒忽然止住了动作。
“杨映松,管好你的玩具。”前方身披狐裘的楚修折返而回,对着被推出营帐的轮椅上的人道。
“楚阁主手下的人连我的玩具也对付不住,尊上又如何可让你担当大任?”
马上的人狐眼一眯,反手要去抽自己的长弓,却又见一袭黑影快速而至,拦在了二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