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歌录了好几遍……”高祺因答着。
事实上,他也已经分辨不清,到底是因为之前录音的时候把嗓子唱哑了,还是那没能化成泪水的担忧最终作用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他只知道,自己在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是多么得百感交集。他担心乐臻会不会受伤,又感谢马鹏飞能在这一刻想到自己。
等见到了乐臻,他庆幸对方伤势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却又生气他一副嫌弃自己多虑的样子。
他对自己能够及时到乐臻身旁而感到安心,却又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心里随着大雨闷得有些难受,他想短暂地逃离。
“我出去给你买些吃的。”
说完也不听不管乐臻的回应,大步流星出了病房。
医院楼下有小卖部,不过他还是租借了一把公共雨伞,去了离医院几步远的便利店。
那天乐臻摆在自己面前的烟突然出现在眼前,他鬼使神差地也买了一盒相同的。
买完出了便利店,他就站在窄小的屋檐下,同样学着对方的样子,抽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紧紧闭上了眼,忍不住抱着自己的双臂。
雷雨来的快去得也快,此时只剩些细雨,连带落在地上的声音也没方才那么嘈杂,可他只觉得心里的不安和害怕却在外界的宁静中愈发地冲出心头包裹着他,叽叽喳喳的比轰隆打下来的雷还要可怕。
三十多度的天,即使下雨也只会使空气变得更加闷热,丝毫没有起到清凉的作用,可高祺因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真的太怕了。
☆、第 19 章
等高祺因回到病房,乐臻在打着电话给马鹏飞说着工作,顺便被他听到了一句对马鹏飞多嘴把车祸的事告诉了自己的抱怨。
高祺因:…………
乐臻挂了电话看向他,又继续抱怨:“怎么去了这么久。”
高祺因吸了下鼻子,这才感觉到自己似乎淋了太多雨,脑子开始发涨,又不好明说自己不听话大摇大摆地在便利店门口咬着根烟站了许久,于是只说:“没怎么。”
乐臻:…………
乐臻从他手上接过吃的,便下令赶人:“行了行了,好回去了,我听你都开始有鼻音了。”
高祺因刚才一个人冷静了一番,此刻又回到了正常的状态,回道:“买完东西用完就扔,老板你这样很没道德啊。”
乐臻失笑,说:“你留这有什么用。”
高祺因理直气壮:“陪床啊,万一老板你半夜这疼了那压着了,还能有人照料着。”
乐臻觉得,自己没被撞出脑震荡,反倒是要被这不听话的小子弄得头疼。
他说:“我特么又不是被撞了个四肢残疾,陪个屁的床。”
高祺因还想再为自己申辩一下,梁峰从病房门外横冲直撞进来,伴随着可能半层楼都听得到的哭喊声:“老板!!”
……乐臻觉得怎么乐音这一个两个都是来哭丧的。
结果倒变成了他反过来安慰:“没什么事,闭嘴。”
乐臻喊梁峰来纯粹只是为了送高祺因回去,高祺因自然不肯,还坚持着想陪床,结果乐臻连推带轰,又不得已答应对方明天再来,高祺因这才离开。
等人走了,房间又恢复了原有的安静,乐臻继续对着电脑,可邮件上的字却一个都看不进。
他不禁想到方才高祺因进来时急到双眼通红的俊脸,延伸到对方对自己说过的话,手上的碰触,那一夜在长岛吧尽情的狂欢,此刻都变得历历在目。
仿佛有个想法就要从心里呼之欲出,他抹了把脸,视线无意移到了屏幕上,是傅宁给他发来的专辑宣传相关的邮件。
他定了定心神,又变回了那个作为乐音老板的乐臻,开始冷静地打字回复。
第二天一早,高祺因如约来到医院,这回倒是没忘了带个口罩。
乐臻拍了个片,医生看了下没什么问题,于是便办了出院。
马鹏飞还在出差,就还是叫了梁峰来接人,乐臻本意先送高祺因回去,结果这人又说不放心,要送他回去。
乐臻一人住市中心的高级公寓31楼,一层就一户,一户包两层。梁峰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高祺因陪着乐臻上楼,拎着乐臻换下来的衣物,一路上还总唠叨着左手不能碰水云云,跟个保姆似的。
乐臻公寓整理得很整齐,玄关进去就是客厅,面对着整一面的落地窗,旁边是一个小吧台。家具都是黑白,只有一抹其他的色彩是柜子边的吉他。高祺因跟人进去后,视线一下子落在了那把吉他上。
乐臻注意到他的视线,便说:“偶尔自己弹弹,就放那儿了。”
高祺因突然说:“老板我们说好的,以后多弹弹呗。”
乐臻不弹吉他只弹他脑门:“就你啰嗦。”
等放下东西,乐臻说:“行了,人也送到了,我们歌手大大还有什么要陪的吗?”
他本意其实就是想让人回去了,可高祺因故意不顺着他的话,又正好午饭的点,他就说:“老板,你早上就吃了这么点饿了吧?我给你弄午饭吧,我待会儿就让梁峰先回去,我给你做饭。好歹我独立生活也两年多了,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磨练下来的厨艺!”
一串话说得极快,丝毫没有给乐臻留下可以打断的余地,对方就直接进了厨房。
可惜乐臻的冰箱没能给他施展身手的舞台,七百多升的大冰箱空空荡荡,只有几个可怜的j-i蛋和番茄。
高祺因没法了,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