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长十年修为。”
“十年?我看最少百年!”
“娘,娘......”
“唐尘那老不死肯定出关护丹......”
“趁着鸿平道那帮人去丹昱峰,其余诸峰防守定然松懈,不如......”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种繁杂的声音在季容响起,又倏地远去。
青玉鹊桥边,一个梳着两个小辫的小丫头左边迈两步,叫了一声,“娘。”将迈出的两步收回来,右脚往前蹭了蹭,却没将这一步迈出来,又叫了一声,“娘?”
丫头还很小,不过三四岁,怯生生叫娘的声音很小。
小洛水中的河流急切地流动着,洛城中人的目光都在鸿平道上,连在小洛水中行船的船夫都停下来摇桨的动作。
待着草编帽子的老船夫坐下来,从船上一处木板下面抠出茶壶,“哎呀哎呀,沾沾仙气,说不定能多活几年。”
小洛水中的波澜大起来,小股的水花冲击到水岸两边,在搭建河道的石头上留下水渍。
呼——呼——呼——
粗重的呼吸被小洛水在河道中流淌的声音遮掩大半。
“娘......”小丫头努力瞪大眼睛,她记得娘亲穿着深色裙子,可是....前面好多好多深色裙子,哪个,是娘呢?
刷!一只青灰色的手掌悄然扒上河岸的石头上,而小丫头背对着小洛水,那摸索上来的手掌努力朝小丫头的方向伸长,发现它还是够不到。
一开始只有小臂的胳膊上了岸,在手掌的努力下,整只胳膊都爬上了岸边,近了,近了,活人的气息。
“娘...”
“你的娘亲也在找你,哥哥这就带你去见你的娘亲,好不好。”
一脚,就踩在某只努力往岸上爬的手掌上。
小丫头只觉得身体一轻,吓得闭上眼睛。
可是那声音真的很好听,要小丫头说怎么好听小丫头也说不出来,就像是娘哄她睡觉唱的歌,这双抱着她的大手,好温暖,就像是娘亲在亲手抱着她一样。
这么想着,小丫头才睁开眼睛,少年眉目如画,看得小丫头呆了呆。
“月儿,月儿——”
这是,娘的声音,是娘在叫她的名字,“娘,娘——我在这里——”
一年轻妇人听见小丫头的声音,四处张望着,终于在青玉鹊桥边看见自己的女儿,她正朝她挥舞着小手。
女儿平安,心中一块重石轰然落地,年轻妇人提了裙摆,挎着篮子,快步走了过去。
她的月儿被人抱着,看来是好心人......
某只手被踩的快断了气,不甘心地挣扎,然而被踩的力道越来越大,这才不敢动弹了。
从少年手中接过小丫头,年轻妇人道过谢后,才抱着小丫头离开。
小洛水的水本起了波澜,此时却翻起的水浪小了下去。
季容一脚将那只手掌连带着胳膊踹了下去,缓步走上青玉鹊桥。
小洛水的水面骤然安静下来,流水不再湍急,不知是不是错觉,甚至在季容垂眸落在水面上时,小洛水的水面跟着瑟缩一下。
第5章 第五件坏事(已修)
两指一并,手腕在胸前一转,一张用黄纸书写的符咒出现在季容手中,季容合上眸子,嘴唇嗡动,成串的森奥古语在少年唇瓣的开合中被说出。
起初在季容来了之后,小洛水乖巧地安静下去,然而随着季容咒言的持续,小洛水开始躁动,湖面复又汹涌起来。
船被浪抬高,船板上坐着喝茶的老船夫跟着被抬高,“哎呦喂,这是作什么妖......”
无论小洛水怎样翻涌,季容不为所动,口中的咒言越念越快,无形之中,用咒术构建的领域自季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去。
凡是领域覆盖的地方,水面归位平静,从小洛水到更远的洛河。
刚才水花翻涌地真是厉害,还翻涌上来一只不是鱼的“妖怪”。
端着茶壶的老船夫蹲在一边,砸了两口茶水,看了看“妖怪”,那佝偻的身形竟然直了起来,遥望青玉鹊桥的方向。
“这个小家伙.....”
洛河沿岸是高山峻岭,苍翠的草木覆盖在山峦之上,风景秀丽。
季容御剑飞行,所经之处连残影都未留下,只有缭绕在周身的劲风让草叶向前飞去。
轰噜噜——轰噜噜的声音夹杂在鸿平道雷劫的轰隆声中。
在一滩清净的湖水前,剑锋一转,速度不减,直直朝湖面冲了过去。
噗通的水花声后,季容连人带剑就投入了这名为“西朝”的湖水中。
季容进入的是西朝背后的“界面”,而非西朝湖水中。
西朝界面内有一片呈现黄色,及其匮乏水的干裂土壤。除了这片干黄的土壤,四周都是漆黑一片。
破落而巨大的宫殿坐落在干黄的土地之上,宫殿曾经的色彩已经斑驳,被蒙上一层灰尘的暗淡,但坦然巍峨的气运,即使破落,也丝毫不减。
轰噜噜的声音震耳欲聋,那破旧的宫殿倒也立得稳,丝毫没有被轰噜噜的声音震动。
宫殿的正殿之内,一层一层的符咒悬浮在男子周围。
轰噜噜就是男子嘴中发出的声音,季容来时,男子猛然抬头,露出一个哭了的表情,然而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发出了更大轰噜噜的声音。
“不要闹了。”季容走到男子面前,将胳膊伸到男子嘴边。
男子的指甲和牙齿都异常锋利,那渴望鲜活血肉的嘴一下子就咬到季容伸出胳膊的手腕上。
更大的轰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