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吴邪走到窗边,透过玻璃窗看向医院的下面,救护车来来往往,人们生老病死汇聚于这一方空间,“帮我买几套衣服,我在山东有几个同学,回头要见见他们。”
“好的。”潘子应了一声。
吴邪没有再说话,背对着胖子和潘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
人之生死,命途荣辱,终归无常。
吴邪在医院里住了一星期,胖子在他出院后就回北京去了,潘子三叔那边来了电话让他过去处理点事情,顺便把吴邪带回杭州。
吴邪说自己要和同学聚一下,让潘子先回去,自己过几天再走。
潘子走了,吴邪收拾了下东西,换下了病号服。
“吴先生要走了?”主治医生拿着病历卡走了进来,看到吴邪整理好了行李,笑着问道。
吴邪点了点头,递给主治医生一个信封:“这次多谢陈先生配合。”
主治医生也不推辞,接过信封,同时将登记吴邪的病历卡递给了他。
“按照吴先生的要求,并未将您的信息登入系统。”
“多谢。”
吴邪点了点头,接过病历卡撕了个粉碎。
“不用,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陈先生倒是个明白人。”吴邪轻轻笑了笑,提起行李。
“需要帮忙叫辆车么?”
“不用了,车来了。”
黑色的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身形修长的青年坐进了车。车门关上,出租车混进车流很快离开了。一切井然有序。
主治医生收回了目光,俯身将病房的垃圾桶里的垃圾提了起来。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医生,然而,受人钱财。尽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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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先生要去哪?”司机打开计程器,调了下车内的空调回头问坐进来的青年。
“去英雄山。”
青年穿着一件米色风衣,咖啡色羊毛衫,面容清秀,举止中自带气度。
英雄山?
听这名字,司机忍不住又多打量了这看起来清俊斯文的青年几眼。
这位只怕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去那里买什么古董吧。
今天一整天下来都没什么人来,买主没来,卖主也没来。老海在店里的后间点这个月的帐,幸亏数已经够了,否则不好和老板交代啊。
只是这个月,恐怕他自己又得紧着钱包过日子了。
正给自己算算家帐,女儿那里要一笔钱,黄脸婆那里还有一笔钱,小情人那里又是一笔钱,算来算去总觉得这日子过得太紧巴了点,就听见有人走了进来。
“老板在不在?”
“在在,在。”
正愁着没钱就有人送上门来,老海喜出望外,急忙迎上。
听这声音,居然还是个年轻人。这次只要能忽悠着把店里那些陈年冤头货卖出去一个,这个月啊,就不用愁了。
一出来,一看,果然是个年轻人,二十岁出头,长得和自己女儿整天见到的那什么星什么星有一拼,瘦瘦高高,穿着长风衣,浅咖啡色的羊毛衫,看起来挺和气,挺好忽悠的样子,而且身上那衣服,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货。
更让人高兴的是这年轻人站在店里头的那个禁婆炉前,似乎有想买下来的意思。
老海一乐,满脸堆笑:“哟,这位客人,您真是好眼力,我这店里啊,就这东西值钱。”
年轻人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好眼力,我只是觉得这东西上的图案似乎挺眼熟的。”年轻人隔着玻璃指着香炉上女人的图案,“是禁婆吗?”
“先生真是好眼力,这东西就叫禁婆炉。”老海飞快的盘算着哪个价位比较合适,这位年轻人看起来应该是研究派愣头青,这种人是他们这些古董贩子最欢迎的客人。这些人一般都是对文物古董有些了解的大学生,家里有钱,又因为自己对古董有点了解,最容易忽悠,也容易开个好价钱。
特别是对比较冷门的东西有一定了解的年轻人。
一边估量着年轻人能开出什么样的价,老海一边把禁婆炉拿了出来。
看到年轻人小心翼翼把禁婆炉接过去,老海心中一喜,这事,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