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了吗？

外面有毒蛇的，他会去哪里？！

舒航的脑中一片混乱。

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思考的核心已经从“穆启晴会不会再次对他下手”转变成了“穆启晴会不会出事”。

他将地下一层和二层找了个遍。

这样焦急地到处找穆启晴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似乎在很多年以前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

那时的穆启晴掉下了石壁，被蛇咬伤，舒航和佣人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奄奄一息。

舒航无法抑制住慌乱。

他设想了很多。

万一穆启晴想不开怎么办？

万一穆启晴就这么不告而别再也不在他面前出现怎么办？

万一..........

这样的慌乱直接压过了那微不足道的愤怒和悲伤。

他第一次那么清楚地意识到穆启晴对他的重要性到底有多大。

舒航第一次见穆启晴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孩子，聪明、温和、懂礼仪，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贵族般的风范，就像是绘本中出现的小王子那样，和自己这个几乎是杂着养的孩子完全不一样。

从那时候开始，舒航便想，他很想要这个人。

孩子气的，像是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玩具那样。

而在那次事件之后，他看着一向如同镀了光的天使那样的穆启晴第一次变得暗淡，脆弱，似乎离他近了些，他只要伸出手就能够轻易地够到这个人。

也是从那天之后，穆启晴的态度从之前的温和却带着些疏离变成了像雏鸟见到母鸟那样整天都粘着他。

他对穆启晴的感觉也越变平淡，带着一种对玩具到手的腻味，甚至也开始忘却了最开始对于穆启晴的强烈占有欲，在他没能注意到的时候，穆启晴已经开始融入了他的生活，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即使穆启晴从来没说过，但他也隐约知道穆启晴初中到高中的那几年绝对过得非常艰难，可他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有种将穆启晴就这么拖住，从神座上拉下，困在自己身边的窃喜。

穆启晴喜欢他。

并非儿戏，也并不是在被背叛的愤怒之下，在真正认识到这一事实并且完全理解这一事实的瞬间，他回想起了最初对于穆启晴的渴望。

而这份渴望在可能失去穆启晴的恐惧的刺激下，开始异变，并清晰地传达到了舒航的脑内。

他之所以会感到被背叛的愤怒，更多原因是因为穆启晴。

在看到穆启晴和宋筱语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更想去质问穆启晴。

——你为什么要去碰她！

“到底去了哪里？！啊晴？！”

他冲出地道，猛地推开房间的门。

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发现。

反而是身后——

那人温柔地，却不容置疑地将他死死抱住。

刺鼻的气味对方用来捂住自己口鼻的毛巾中发出，如同利刃一般刺入大脑。

那人的模样倒影在房门正对着的窗户玻璃上。

柔软微卷的茶色头发沾染了汗水和血迹，浅色的双眸倒映着宠溺的疯狂，几近完美的容颜扭曲地笑着。

那人抱着自己，像在溺水的人抱着最后的一块木板。

在最终失去意识之前，舒航意外的平静，甚至在感觉到身后那人的体温之后有些安心。

所以，其实。

“小航。”

他们两个谁也没好过谁。

“我们说好永远在一起的。”

“对吧。”

看吧。

舒航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一丝扭曲的笑容。

根本就是——

一丘之貉。

作者有话要说：

正篇完，还有一个将整个故事圆满画圆的路人番外，将会解释在正篇中没有提到的一些细节。

方羊的脑洞已经浪得飞起，本文纯属作者个人娱乐（兼欺负朋友）用，不喜勿喷。

第3章 番外 楚林

我的名字叫楚林。

楚河汉界的楚，绿林好汉的林。

听着有些江湖侠士味道的名字，但却并不是金庸老爷子和其他武侠作者笔下的那类正道大侠，相反，我不过是一个疯子的棋子和暗线。

我出生在黑暗之中，母亲是夜晚街道不入流的陪酒女，父亲是街边随处可见的小痞子，若不是上头的大佬突发的善心捡我回去当个小跟班我早就在成年之前死在某个没人知道的角落了。

上完了小学和初中，按照大佬的期望，我朝着律师职业努力着，直到这个大佬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和我同龄的少年。

他的长相和这个肮脏的世界格格不入，简直就是干净漂亮得有些过了头。

但不过是短短八个月，我就看清了。

——这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他露出天使般的笑容，利用自己的智慧和才能帮助大佬弄死了一直以来一直合作的一家公司的所有继承人，并反吞了这家公司所有的财产，同时接二连三地扳倒了与这家公司有关系的家族企业，在大佬开始对他产生恐惧的时候，这个恶魔便露出了原来的爪牙。

他引发了这块区域所有的黑道大佬和地头蛇的矛盾，在枪炮之中笑着看这群老鼠的挣扎和互相咬食，在只剩下最后一只苟延残喘的老鼠的时候，暗地里吸收、成长起来的他毫不费劲地碾死了这最后一只老鼠。

整套行动没有任何不顺。

——从最初的最初他便计算好了全部。

嗯？为什么我会知道那么多？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