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放在一边,对他小意比手势,“看看合不合口味?”
晋枢机道,“都是家乡的菜,又怎么会不合口味。”
楚衣轻过来扶他,晋枢机却躲到一边去,“我不想吃。”
楚衣轻很是好脾气,对他比手势道,“是没有胃口吗?我去弄个酸甜小藕丁,正好开胃。”
甚至不用吃,他只要想到这几个字就觉得口舌生津,可是,此刻只是偏过了头。
“什么好东西这么香,重华,你真是好口福。”商承弼一进来就在晋枢机身旁坐下,看着几上的菜色,顺手便舀了一勺葵花豆腐送进口里,隔了半晌才道,“楚公子刀法精妙,否则这馅心焉能如此鲜香。”楚衣轻只是微微一点头。这葵花豆腐制作十分复杂,要先将鸡蛋磕开,蛋清、蛋黄分装在两只碗里,将蛋黄搅散放入盐、湿淀粉和水调匀,用锅将调好的蛋羹烫成蛋黄皮,再用刀切成葵花瓣形状。再将准备好的火腿切成米,嫩嫩的小白菜摘去边留苞洗净;再将猪肉洗净剁成肉馅。将豆腐表面的皮片去,用细密的小罗筛过滤过之后,放入蛋清,加上自制的小料搅匀成茸。备12个小碟,抹上油,将豆腐茸装入小碟的一半,周围按上蛋黄花瓣,中心先放上猪肉馅,再盖一层豆腐茸,表层撒上火腿米,再插上瓜仁,便成葵花豆腐的形状。食用前差不多半盏茶功夫,将葵花豆腐上笼用温火蒸熟取出,分两行摆放在长腰圆盘里,同时将白菜包下入油锅放盐炒入味,拼在葵花豆腐的空行和两边。锅内下油烧到六成热,再放差不多一碗的鸡汤和余下的盐、小料烧开,用湿淀粉调稀勾芡,加入鸡油,浇盖在葵花豆腐和白菜苞上。这样做出的菜,既有精肉的香,又去了火腿的腻,形似葵花,色香俱全。
晋枢机神色淡淡的,“记得用个银匙,否则,便毒死了也不知道。”
商承弼才夹起一颗虾仁来,被他这么活生生地顶回去,加之他实在又有心病,便瞪着楚衣轻道,“你告诉他了?”
晋枢机一声冷笑,“何必用得着他告诉?”
商承弼盛了一碗鸡汤,“既然知道了,也该明白朕和你哥哥都是为你好,先不说这些,这些天吃药吃烦了,喝点汤吧。”
“吃药吃烦了?你们都知道我吃药吃烦了,那就不要让我吃药啊!”晋枢机吼道。
“重华!”商承弼呵斥他,“不要挑战朕的耐性!”
晋枢机挂起唇角,“耐性?您对我,从始至终有过耐性吗?”
商承弼左手端着汤碗右手将他拉起来,“你喝还是不喝!”
楚衣轻心中一动,连忙过来托住晋枢机脊背,虽然遮着面,他眼中的责备还是激怒了商承弼,“放开!他是朕的人!”
楚衣轻根本不理他,只是小心地扶着晋枢机,商承弼关于帝王的权威第一次被挑战,两道鹰隼一般地目光冷冷射在他脸上,仿佛要刺穿他幕离“放开他!”
楚衣轻只是微微一抬手,衣袖拂过商承弼腕脉,腕上神门穴是何等关窍,商承弼武功超绝,怎肯轻易被人制住,楚衣轻袖风一到他便向外一合,掌上功力将隐将发,晋枢机身受重伤,哪里抵得住两大高手斗法,楚衣轻却不动声色地抬起了手,垫高了被子要晋枢机靠好。
商承弼重重一甩衣袖,将汤碗狠狠磕在几上。
“我喝,我喝就是了。”晋枢机低声道。
商承弼的目光却一直罩着楚衣轻,“你以为这里是你缉熙谷吗?”
楚衣轻只是捧起了玉碗,舀了一勺汤喂给晋枢机,晋枢机未曾张口只望着商承弼,“驾骖——”
商承弼一声冷哼,抬起脚就走。
晋枢机看着商承弼远去,对楚衣轻摇了摇头,“你又何必激怒他,真动起手来,输赢又如何?输了固然难看,赢了,你又能走出这个殿去?”
楚衣轻却根本不答,仿佛丝毫不将刚才的拼斗放在心上,只将那碗鸡汤送进晋枢机口里,又夹了一筷子茼蒿给他尝,单手写道,“本来要蒸茼蒿伴春头给你吃,又怕籼米粉太沉了。”
晋枢机不好说话,只是默默吃菜。楚衣轻重新起了一个干净汤匙来替他舀豆腐,晋枢机苦笑,“这又是何必,你没见过的时候——”他恍然觉得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索性闭口不提。
楚衣轻却放下了碗,一字一字比给他看,“只要我在,没有人会欺辱你。”
晋枢机一言不发。
楚衣轻才走出栖凤阁,便有六个侍卫跟上来,不曾行礼,却也没有动手。他今日并未带着云泽,也丝毫不在意有人,只自顾自提着食盒向前走。进了他自己住的承光阁,那六个侍卫便一一立在门边,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云泽跑出来叫道,“你们是要干什么?我家公子原来是客——”
楚衣轻要他噤声,顺手将药箱塞到他手里,云泽犹自嘟囔,“刚才就来了不少宫女太监,好一顿搜屋子,把药材都打翻了,又——”
楚衣轻微微抬起了头,手势很有责备之意,“打翻了你就去收拾。”
云泽小声道,“好言好语的请来,如今就是这般招待,早知道在谷里,还不受这份闲气。公子真是好性子,都快成仙了。”
楚衣轻扫了他一眼,对他比道,“小心这宫里的御厨割了你舌头做雀舌面。”
云泽嘀咕,“我这人舌头,怎么做雀舌面。”
楚衣轻冲他比划,“这碎嘴叽喳的样子,活脱脱一个雀儿,更还像什么。”
云泽被他打趣一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