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朗旻,是什么人?”
“高我几届的一个师兄。”江澄几乎没花什么时间就明白了陆临江为什么突然问起姜朗旻,他不等陆临江再发问便继续说道,“自从教授的身体状况不再允许他进入三四级实验室以后,具体的c,ao作就由珞珈和姜朗旻来主持。”
江澄揉了揉太阳x,ue,声音低沉但始终保持着一种不缓不躁的节奏:“他们俩是教授的左膀右臂,正常情况下他们两人之一一定会留在研究所里。”
陆临江看着徐思晨一字不漏的记下:“所以你们对于他提前离开没有任何疑问?”
江澄看了陆临江一眼,似乎是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蠢:“出发前就决定好的行程,还特地让姜朗旻的报告提前到了周一,这样他有充分的时间做交流。”
“为什么不是珞珈先回去?”
江澄耸了耸肩:“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让你现在想呢?”
江澄不得不思考了下:“大约,姜朗旻有实验吧……自从我知道要来参加研讨会,对于自身以外的事没怎么关注。”
陆临江坐着不动,神情专注的看着徐思晨做的笔录,似乎在思考着江澄所说的内容。
江澄看着陆临江,他放在桌上的左手虚握成拳,这是陆临江遇到难题时会下意识做的一个小动作。江澄的目光在过去不由自主的追随过陆临江上万次,直到他心灰意冷的离开,强迫自己一点点把这个人忘掉,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成功了。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那些痕迹只需要一点点的契机,就会争先恐后的冒出来。时间真是个奇怪的东西,那些在岁月里不经意的小东西,即使刻意的用时光打磨,也无法轻易消去。
江澄垂下头,敛下了目光,让自己的视线不再投s,he到陆临江的身上。陆临江离开的这大半天,足够他把所知的信息串联起来,不要用太多的推理他就能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麻烦。
而这个麻烦显然也让陆临江困惑。
“你觉得我是凶手么?”
无论是在寂静的审讯室还是对于眼下的情况,这都是一句非常突兀的话,徐思晨甚至脸上惊出了抬头纹。
江澄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失控,但话已出口再无回收的可能,只好鼓起勇气看向了陆临江。陆临江直视着江澄的双眼,一字一顿:“这就不是你一个嫌疑人应该关心的问题了。”
徐思晨一时没控制住,面部表情堪称扭曲。陆临江一身正气简直是伟光正的代言,大义凌然的让人觉得毛孔里的龌龊都要无处遁形。江澄觉得自己在一个完全不恰当的时机冲动了一把,然后理所当然的自讨没趣。
江澄释然的笑了笑,暗暗在心里庆幸,还好自己在三年前从这个坑里爬出来了。
“你可别再陷进去了。”他默默的在心底告诫自己。
陆临江没在审讯室里做过多的停留,风一样的回了办公室开了电脑。唐华才放下电话,见陆临江进去说道:“陆队,刚鉴证科来消息,说陶敏行生前最后一次通讯是在晚上十点四十。”
“十点四十?”陆临江停住脚步,“和谁时间多长?”
唐华看了眼笔记本:“通话时间在二十分钟,叫姜朗旻。”
陆临江眉头些微挑了挑:“姜朗旻……这么说,珞珈当时也在。”陆临江的嘴角突然慢慢上挑,算是露出了一个微笑,看得唐华没来由打了个激灵。
“珞珈先生,真有意思。”他莫名其妙的夸了一句,还没等唐华想明白话到底什么意思就掏出了手机按下了一串数字。
陆临江等了一会,电话被接了起来,对方很客气的问道:“我是姜朗旻,请问哪位?”
“你好,我叫陆临江,是负责陶教授案件的刑警。”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了免提,手指在唐华的笔记本上点了点。
唐华心领神会,立刻坐下来拿起了笔。
姜朗旻毫不意外:“我猜应该也是。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么?”
第11章 第十一章
陆临江问道:“珞珈说,实验室里少了两支流感病毒毒株?”
“是,今天一大早珞珈联络我,询问存量的问题。我查了下,这才发现二级实验室里少了两支乙型流感病毒毒株。”
“实验室里的毒株如果取用的话需要有什么申请手续之类么?”
“当然,任何人需要取用毒株都需要填写申请表格,用量和用途都需要一并记录。这两支毒株是研究员马修申请来实验的,但他本人临时有事并未归档。”
“这么说,谁都能拿到?”
电话那头的姜朗旻愣了下,明显的吁了口气:“并不是,个人的实验台前储存柜中是有密码的,密码由自己设置,旁人并不会得知。”
陆临江听出点言外之意来:“那除了旁人呢?”
“……陶教授以及少数几个人,比如我,可以通过管理员权限拿到,当然这种c,ao作是可查阅的。”
简直是意外之喜:“以姜先生的权限可以查阅到谁做过这个c,ao作么?”
电话那头又陷入了沉默,就在陆临江以为是电话app不稳定对方掉线时,姜朗旻又开了口:“我查了,登录c,ao作打开马修储存柜的账号是我的。”
唐华的笔一顿,下意识的看向了陆临江。对于这个消息陆临江并没有特别的反应,一脸深沉的看着手机屏,问道:“所以是你打开的么?”
“当然不是!”姜朗旻一改方才的平缓语速,焦急的说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