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儿之前就喜好男风,还有好几个男宠……”秦奕君一时焦急脱口而出,后面的话在被季闻起瞪了一眼后尽数咽了回去。
“他是皇上,做什么都是对的,错在我,是我妄许承诺,伤了他的心。”季景江将与平时无异的笑容挂在脸上,但是此时秦奕君却能看出其中的忧伤和绝望。
“他没错,你就更没错了,难道忘记了黎昕的你还是真正的你吗?为何永世不见我们不知,我们也不问,为父和你的母亲只希望你能尽快摆脱现在的困境。你要知道,为父已老,景沄尚小。无论发生了什么,你的选择若果伤及你自己就是在伤及云季山庄的根基,你做任何事,都要把云季山庄的利益放在首位,明白吗?”
季闻起的话虽然无情,但是在理,季景江默默地点点头。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与你母亲有话要说,清莲一起回去吧。”季闻起急着把季景江和清莲赶了出去,然后坐在椅子上发呆。
秦奕君生气地说道:“你方才说的那叫什么话?什么叫‘伤及云季山庄的根基’?难道这山庄比景江的性命更加重要吗?”
“夫人莫急,且听我说。”季闻起抬手示意秦奕君冷静些,然后给她倒了杯水,秦奕君接过水杯仰头喝下。
等秦奕君放下杯子,季闻起又倒满后才继续说道:“夫人说再多都无法治愈心病,但是景江这孩子我了解,责任心极强。若是云季山庄的重担非他不可,那至少在景沄长到他开始代我掌管庄内事务的年纪之前,还有十三年,他为了云季山庄也至少能保全自己。否则……”
季闻起没有说完,但是秦奕君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可怜的孩子……”秦奕君伏在季闻起的怀中小声地哭了起来,幸好里屋中的季景沄睡得很熟,丝毫没有被打扰。
“好了好了夫人,景江有此劫难,也是他命中注定。记得我跟你说过,这孩子命硬,不会这么容易就出事的。”
“但愿如此……”
除夕夜·玄凌堂
年夜饭后,季闻起正领着“弑”的所有人在此祭拜。
季闻起上过香,季景江将他扶起。
“今日难得高兴,我与你们一同守岁,清和去取些烟花和鞭炮过来,我们去去晦气,过去一年的不愉快就此做个了结,一齐为明年祈祷。”季闻起看着都已经长大成人,能独当一面的徒弟们,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是,师父。”清和应了一声就要走,清烟和清淼都嚷嚷着要一起去,清和笑着同意了,于是三人一同离开了。
“这两个孩子,还长不大呢。”季景江看着蹦蹦跳跳走路的清淼和非要走在清淼前面的奎琅,笑着打趣道。
季闻起看着目光温柔目送三人离开的季景江,轻轻叹了口气,要是不让季景江这么早当家,要是不给他这么重的担子,要是他的资质差一些,或者这个孩子也能像清烟和清淼一样,保持些孩子心性,不至于过早的成熟起来,遭受这些磨难。
“父亲?”季闻起回过神时,季景江已经疑惑地看着他了。
“无事,许是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走吧,我们一齐去飞霜园等他们罢。”季景江点点头,跟在季闻起身后离开了玄凌堂。
刚打开玄凌堂的大门,秦奕君便抱着季景沄等在门外。
“夫人?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季闻起忙走上前去接过季景沄,以免秦奕君劳累。
秦奕君紧了紧披风,笑道:“这孩子怕是想念他的父亲和哥哥了,怎么都不肯睡觉。况且一会儿的动静恐怕大到他睡不着,所以我干脆带着他一起去看看好了。”
“唉,你呀……”季闻起对于自己夫人的性格十分无奈,也只能笑着摇摇头。
“即使如此,父亲照顾好母亲便是,景沄就交给我们了。”季景江边说边抱过季景沄,很快身边就围满了一群人,大家都好奇地看着这个小婴儿,戳戳脸蛋,摸摸脑袋的。
季景沄在季景江的怀中竟然真的不哭不闹也不怕生,甚至还开心地“咯咯咯”大笑,季闻起和秦奕君当然也很放心,相拥往山下走去。
当然,最喜欢季景沄的大概就属李飞霜了吧,母性大发,爱得不得了,季景江似乎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柔,于是他问道:“师姐,你要抱抱吗?”
“啊?我可以吗?”李飞霜突然被点名,又惊又喜,小心翼翼地抱过季景沄,身体僵硬地,连手该放哪里都不知道了。
不过好在季景沄也十分给面子,没有哭闹不说,还看着李飞霜笑了起来。
“景沄,小景沄,你怎么这么可爱呢?”李飞霜开心地轻轻摇晃起来,还想低头亲亲他,这下季景沄就不配合了,扭动了几下就哭了起来。
李飞霜顿时慌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哄,手忙脚乱地把孩子丢回季景江怀中,季景江忙调整好位置,边摇边轻轻地拍打,季景沄没多久就安静了下来。
“走吧,别让父亲母亲等久了。”季景江最后和季景江对视了一会儿,带头慢慢下了山。
看过烟花,已是子时过半,在清鸢和清淼的叽叽喳喳下,季景江竟也很快把季景沄哄得睡着了,于是季景江抱着季景沄和季闻起夫妇一起回了玄凌园。
“那么请父亲和母亲早些休息,景江也先回去了。”季景江跟父母告别后,缓慢地在玄凌园中漫步。
因为是除夕,不管是庄内弟子还是杂役,都已经早早地回家或者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