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边差不多十几个年头的dl再清楚不过了，这真的是的一切，这加在一起近20亿美元的身家，她什么意思？不要了？

“我要说不够呢？”k冷笑道。

“那你还要什么？”不疾不徐道。

“你永远都不再进华尔街，可以做到吗？”k阴沉沉道。

这下连rrd在外都抽了口凉气。dl恨恨道：“这老妖怪，欺人太甚，赶尽杀绝！不给人活路！”

“千万不能答应，千万不要答应她！”

不假思索道：“可以。”

dl和rrd齐齐“哎呀”一声，几乎想冲进去捂住的嘴。

k眉头紧揪，上上下下地审视着她，似乎不相信她真的答应了。

“但是……”单手敲敲桌子，“你别想对w集团做任何事，我是不会允许的。”

k眉头急促地跳了一下，她没有说话。

会议室里一时没有声音。气氛沉凉，冷冽得像是凝结的冰霜。

随即，k一声哑笑：“好，我知道了。”

也不再言语，她转过身。

k道：“放弃所有，值得么？”

静了几秒，突然开口道：“k，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她转身来，正眼凝视她：“你其实一直不是真心想要让w破产，你只是需要这个想法而已。”

k手指攥紧。

“我是不愿意，你又何尝下得了决心，你是怕你真的让w w不会原谅你，就算她不在了，你也做不到的，你接受不了她心中会有一点讨厌你的可能，哪怕一点点可能性都不行。”

“而你需要让w破产这个念头来支撑你，k，你这又是何苦……”

k的手指越攥越紧，猛地拽住手里的拐杖，她身体抖抖嗖嗖，抖得像秋风老树上的叶子。

眸中溢出一点点悲悯。

“我比你要幸运一点，她也爱我。我不会再做让她难过的事情。”

“所以，很值得。”

再度转身，高跟鞋两声脆响，她扬扬手：“k，收下吧，也请记住我的话。”

k待她离去很久都没有动过。会议室里冰冷窒息。

k恍惚想起多年前的一幕。不记得因为什么事情了，然后她因为那件事情久久耿耿于怀，h，你这样拿得起放不下，将来是要吃苦的。”

a的没有错，我确实是拿得起放不下，我爱你，我却做不到恨你……

我爱你，所以我接受不了你会有一点点厌恶我……

我爱你，我做不到不爱你，所以我要吃一辈子的苦……

我爱你，你不爱我，所以我只能一辈子独自吃着苦果……

k战栗起来，仿佛身体是四面透风的载体，单薄而空洞。她捂住嘴，眼泪一滴滴滚落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f背后的老虎纹身改为 黑龙纹身。

☆、第一百零二章（修）

“你，你真的要签吗？你可要想好啊……”

r件，抢过去。结结巴巴地对说道，“签了t就不再是你的了……”

靠在沙发里，闲闲道：“正好，我也准备退休了……”

“退什么休！”dl眼眶都红了，“你还不到41岁，退个鬼休啊！”

rrd也一脸严肃沉痛：“，你真的想好了吗？签了就没办法变了……”

微微侧过脸，似乎在听他们说话又似乎没有。绿眸里光芒晕着，她弯了弯唇，轻轻一笑。

dl和rrd不由得一愣。很少在他们面前笑，这一笑，冷冰微融，如春水般温醇。

“谢谢你们。”她纤长的手向dl伸过去，“拿来吧。”

待离开后，他们两人仍然一副呆若木鸡的，犹如瞬间失去了主心骨不知所措的模样。

她居然就这么走了？自己辛苦打下来的江山说不要就不要了？

秋季的天空是洁净而透明的蓝色，薄薄的白云悠哉悠哉地挪过。底下的曼哈顿岛依旧是繁忙而喧哗。有衣着时髦的结队女郎，有低调稳重的白领精英男，有活泼朋克的学生族边走边听耳机摇晃脑袋。每个人犹如汪洋的一尾尾游动着的色彩不一的鱼。

久久伫立着，人行道那边的灯红了绿，绿了又红。

纽约不是个友善的城市，“如果你爱一个人，请带她去纽约；如果你恨一个人，也让她去纽约。”她十几岁时来到纽约，在皇后区为了生存而苦苦挣扎，因为她的外貌性别，被抢劫被暴窃，被欺凌被压榨，是常有的事情。警察根本无能为力。所以只得自己学会保护自己，到了后来，她能一个人打倒四五个大汉，她甚至在后背纹了一条龙。直到现在，皇后区的混混们叫她还是“那个背后有龙的女魔头”。

而纽约的曼哈顿岛，那个三面环河的地方，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人才济济，精英遍地，名媛群集，他们可以乘着游艇和直升机出行他们可以有着各式各样的派对。他们像住在玻璃城堡里面，说着纽约是一个“梦想铸造的水泥丛林”“没有人定义你”等等冠冕堂皇的“美国梦”一样的话，而岛这边夜晚的地铁里都是流浪汉和毒贩子的身影。

这样一个繁华而凄冷，热情又冷酷的城市。不知多少次以为她撑不下去了。而她最终终于成功了。她终于能够掌握自己的人生，不用再东躲西藏，不必再仰人鼻息，也不会再让人瞧她不起。

风拂过她的裙角，吹起她的发丝，抚过她的面颊。

周围的喧哗若远若近，又似乎一点声息都没有。

仿佛看到人行道那边，当年三十岁的自己。

一身黑衣，身材高瘦，冷若冰霜，周身都是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