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后靠着椅背,少年撑着自己的脸,整个人的姿势都歪的厉害,看着阿布拉克萨斯一份一份将与之前的文件相比十分之薄的羊皮纸放到了魔法部的巫师们面前,不打算继续开口了。
铂金色发丝的男人接过了自己上司的任务,表情看起来正经又严肃地解释道:“各位不妨先看看文件,如果还是觉得很没有签字的价值,那么我只能提醒你们看一眼我刚刚给你们的东西了。”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阿布拉克萨斯自己都不知道那上面都是些什么,哪怕这都是由他交给这些巫师们的。
大多数的人都没有遵从阿布拉克萨斯的话先去看一开始放在桌上的文件,因为那实在太厚了,所以他们选择了先看薄的那一份,然后所有巫师在看到自己刚刚拿到手上的文件的时候都一致变了脸色,而其他先看了一眼厚文件的巫师见到这样的反应也先转回去看了薄的那一份。
阿布拉克萨斯感到很奇怪,因为这些人的表情都很奇怪,以他一直活到现在为止的人生经验,他居然觉得这些巫师的脸上是一种混杂了恐惧与高兴的表情,这样两种极端的情绪同时出现,导致每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都扭曲而怪异。
但是唯一没有出乎他意料的是,所有人都和一开始计划的一样,乖乖的签上了他们的名字。
阿特利也是其中之一,他是先扫了一眼更厚的那一份文件,然后才看后来放到自己面前的那一份的,但就他之前扫的那一眼来说,他认为诺埃尔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再多发一份后来的,他大概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好的想法,然而那更薄的一份羊皮纸,简直就是唯一的污点。
这个人本可以换一种方式,名利双收,却偏偏要搞成这种自毁形象的状况,他都不知道该说对方是聪明还是傻了。但是转念一想他还是可以理解,作为一名领导者,他需要威信,单靠这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方式,总会有那么几个会觉得对方好欺负,而最快建立威信的方法……阿特利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羊皮纸,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
与其去纠结这个人究竟是聪明还是愚笨,还不如说他的可怕之处更为突出显眼,可偏偏就因为这种可怕,他才觉得,这人真好,他想拿掉不可见的天平了。
不过其他人的想法倒是跟阿特利不太一样,因为那厚厚的一份文件里的内容是真的看起来对许多人有利,反而更叫他们担心其中会不会有什么没发现的文字陷阱,签完字以后全部的心思都用来找不存在的东西了。
“我们本还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可以选,很多种里就是没有你们任何一个人也同样可以。”在所有人签完文件以后,阿布拉克萨斯这样说,让之前还抱有对方不可能会弄死自己想法的“元老”们纷纷感到些许后怕,然后看见铂金的马尔福扯了扯嘴角,接着道:“所以感谢诸位的配合,这对每个人都好,”
话是马尔福说的,意思差不多却是来自诺埃尔的,他确实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达成目的,可他在巫师界的时间有限,或者说他就是单纯想早点回到bau去,所以才选了时间花费比较少的这一种,那已经算是快速达到目标的方法里比较温和的一种了,若是换成更加温和的,那他就得花上好长一段时间呆在这里了,而他并不想这样。
这对所有人都好。
一同到来的两位巫师,在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结果以后也一同离开了,会议室的门合上的时候年长的巫师们还在研读那厚厚的一沓文件,阿特利在马尔福后面走了出去,对那羊皮纸施了个魔咒打算带回去再看——经过今天的事情,他已经决定回去一定要邀请左边的邻居一起吃饭,以免于未知死期时的遗憾。
总之,任务圆满完成,从身后经过的一面之缘的巫师也未有发生任何意外的状况,一切都很顺利,唯独马尔福在离开的时候沉默的有些异常。
诺埃尔略微挑了挑左边的眉毛,开口道:“你是在想那上面是什么内容,还是在想计划外发生的事?”
发色铂金柔顺的巫师向下低了低头,神态有些恭敬的模样,否认了上司的问话,“没有。”
绿色眼睛的少年便无声的笑了起来,“那你大概是两个问题都在疑惑了。”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也不是嗜杀的人。”年轻的巫师看着抬起头来的男人掩去了方才的笑意,神色看上去很是正经严肃,“我讨厌嗜杀的人,马尔福。那意味着这个人连自己都无法控制,而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人,不论是巫师还是麻瓜,那都无异于只靠本能驱使的动物。”
这一次诺埃尔的发言不像走向会议室时的让人感到气氛压抑,这更像是单纯的解释,就好像从领导者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与你地位平等的人,相比于那时看似距离较小的称呼,马尔福这个称呼反而更叫人觉得安心一点。
“我不能更同意了。”阿布拉克萨斯这么说,绷紧的弦缓慢地放松了下来,马尔福的眼睛像雨后沉闷又平静的海面,混杂着天空的灰与大海的蓝,但并不浑浊或是阴沉,色调远非灰暗,与平日的鲜丽作风没有任何违和。他算是肯定了自家上司刚刚的判断,在得到了其中一个问题的答案之后问道:“那些羊皮纸上写了什么?”
“你知道要控制一个人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吗,阿布?”闻言,黑发少年的唇边又扬起了弧度,这一回的这个称呼给人的感觉与马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