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夜只是轻叹一声,并没责怪夜尘,沉默了一会儿,便起身道,“如今你还没打算与凤临月撕破脸,这凤重娅还是暂时不要得罪好,我这就去让绣房连夜赶制,争取在她离开之前做出来。”
“阿姐,谢谢。”夜尘感激一笑。
容若夜扬扬眉毛,又与云怜之打过招呼,就离开了阁楼。
待屋内剩下云怜之与夜尘后,云怜之转动轮椅来到他身旁,握住他的手,温柔问道,“阿尘,方才念柔所说都是真的吗?”
夜尘偏头望着他,淡淡笑道,“怜之觉得呢?”
微风拂过池塘,荷叶随风摇曳,空气中顿时弥漫着阵阵荷花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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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脸惊讶的锦言,文霄抿了抿嘴,“还有,他也是容书翊将军的儿子。”
此话一出,锦言掩嘴笑道,“哈哈哈,文大人说笑了,阿尘怎会是容将军的儿子呢。阿尘不仅不会武功,先前也一直住在灵云山庄内,与容家素无来往。最主要的是容小将军现在还把守在燕州边关呢,又岂会出现在这里。”
文霄见他不信,也不着急,只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云家与夜家乃是世交,他住灵云山庄也就不为奇怪。”
锦言瞥了一眼地上的酒杯碎渣,稍稍移开了些位置,又优雅地从旁取过一个茶杯,为自己倒了些茶水,一边吹凉一边问出心中的疑惑,“锦言糊涂,这与容家有何干系?”
文霄轻晃了下手中的酒杯,提醒道,“锦言,莫要忘了夜凌儿正是容夫人。而当年夜凌儿嫁入容府时,随嫁的除了弟弟夜枫,还有一个孩童正是云怜之。”
提到云怜之,锦言忍不住想起夜尘每每在念起此人时,那温柔的神情,心中便有些发堵,慢慢喝下一口茶。不知是因茶叶太苦,还是别的原因,只见他秀丽的眉梢微微蹙起,就连语气也有些落寞道,“云怜之的确十分照顾夜尘…但那也是夜尘自己的事…再说,他从没做过什么伤害我的事…锦言多谢文大人的关心…锦言记住了…”
文霄见他到此刻依然这般信任着夜尘,当即心下一沉,“文某并不是要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只是想让你认清夜尘的为人。试问一个连自己身世都要隐藏起来的人,又怎能值得信任?”
锦言敛眸,身子半靠在窗边,嘴角噙着浅笑,神情却慵懒到了极点。心中想的却是,一个人会处心积虑地去了解另一个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爱,要么恨。如今仔细想来,这一路上文霄的态度,以及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不难看出那便是恨……
既然有了恨,那想要杀夜尘也无可厚非了。
若说放在以前谁生谁死,他锦言断不会在乎,只是如今夜尘是他第一个不想让他死的人。
想到这里,锦言缓缓地眨了一下眼,文霄的身份以及此举为何已一目了然,只怕接下来说得才是他此次真正目的。
锦言笑了笑, “或许,阿尘的确是有些事对我有所隐瞒,但我想他定是有难言之隐…”
文霄冷哼一声,讥讽道,“他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是罪孽深重罢了。”说到这里,文霄顿了一下,突然语气十分缓慢地说道,“锦言,你可知他为何明知睿王的用意,还要一口应下前去围剿绝一宫吗?因为他想要得到龙血树的果实,为云怜之治腿。这龙血树乃北宁皇室所有,不知为何会传出绝一宫内有此物。恩…我记得锦言也是北宁国人,这龙血树的果实究竟有何功效?是否真如传闻那般能治百病,起死回生?”
文霄在说此番话时,双眼一直紧紧地注视着锦言,留意着他面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结果,锦言神情依旧,很诚实地摇了摇头,“锦言也不晓得。”
文霄好脾气的笑笑,“我听说绝一宫宫主身边有位美人好似也唤作锦言,只是不知那位锦言与你相比,谁会更胜一筹。”
锦言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文大人可是在试探我?本以为文大人是真心愿与锦言做朋友,却不想是锦言妄想了。今日薄酒招待,也算谢了大人一路的照顾,从今往后,大人若是怀疑锦言,随时都可将锦言捉拿回刑部,或是就地处死。”
他的声音不大,声调也不高,轻轻柔柔的每一个字都好像针般刺进文霄的心里。
文霄的面色随着他的话语渐渐变得苍白,半响也能说出半个字来。
的确,正如锦言所想,他此番前来故意说出夜尘真正身份,无非就是为了减轻他的防备之心,然后以便试探。
只是对于习惯掌控一切,擅长玩弄人心的锦言而言,又岂会看不出他今日这般作为是为何。见他此刻沉默,锦言不以为意地笑问道,“…恕锦言冒昧,文大人是如何会知道夜尘的身世?”
文霄一愣,“其实这些,我也是无意中听睿王所提起。不过这样一来,便也难怪睿王会想方设法派他去攻打绝一宫,我看不过是想借机将他除去罢了。”
锦言笑而不语,文霄千算万算,却没算到睿王之所以会让夜尘前去攻打绝一宫,正是因为他锦言所提议。
所以这次,文霄试探不成,反而将自己给暴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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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锦言神情悠然地靠坐在窗边,暮色里他的容颜有些模糊,胜雪白衣与浓浓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静静地看着夜尘所乘坐的马车越行越近,最后停在了楼下,而他的嘴角也随之露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