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律臣错愕地开口问道,“难道你不在乎他们父子的生死?”
锦言抬眸,微微一笑,目光如水地望着容若尘,温柔说道,“若尘桓儿可是我的命,我的血r_ou_,你说我在乎吗?我怎会不在乎,怎能不在乎。”
“那你还不快交出兵符,否则我便直接了结这二妖人的性命。”见他一直拖延,蓝平柔怒不可遏,脸色也愈发狰狞起来。
此话一出,锦言立即偏头冷冷地看着她,秀美的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凌人的威势,语气也猛然一转道,“柔姨,你要律臣做太子,我让他做太子,你要律臣做皇上,我让他做皇上,如今你们要权力,我把权力给你们有何不可。但我没给的,我不愿给的,你们不该来夺,不该来谋算,更不该拿若尘桓儿之命来威胁我。”
“不过眼下,若尘和桓儿已在我眼前,你认为你还有机会要回这一切吗?你认为你还有什么能威胁得住我?”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楚地说出此刻的局势。若说前一刻锦言因担心容若尘和云桓不知被她关在何处,怕贸然出手会让他们受尽苦头,而如今容若尘他们已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他便也没什么好担心了。
锦言的言下之意指什么,蓝平柔当然明白,惊恐地连退两步,咬牙切齿喝道,“好,好,算哀家低估你了,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给哀家将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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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音还没落下,红色身影便如鬼魅般一闪而过,眨眼之间,便瞬身立于高台之上 ,手中挥舞出数根银针急速朝容若尘身旁的暗卫s,he去,随即又抬手一掌击在紫渡胸口,紫渡连连退却数步,一人见状立刻从身后将利刃抵在他的喉间,他整个人猛地僵住,而架刀之人正是一直颔首在旁宫女装扮的柳诗诗。
这一番动作快速j-i,ng确而狠毒,让局势在瞬间倒戈。
大殿内立即厮杀一片,原本围在最前方的弓箭手忽然拔出腰间弯刀,转身刺入身后之人。
耳旁传来武器落地声,痛苦呻吟声,蓝平柔才蓦地缓过神来,面色惨白,微微哆嗦的嘴唇全无血色,双目充满恐惧地望着眼前之人。
那人一袭红袍,苍白的容颜秀美绝伦,嘴角噙着惯有的一抹浅笑,神情似笑非笑,似嘲弄,似怜悯。
“锦言,你说话不算话,你不得好死……”不甘和绝望让她歇斯底里地吼道。
锦言一手抱着小人儿,一手牵住容若尘,神情自若地看着她,笑吟吟说道,“柔姨,倘若还有什么遗言需要交代,便趁此刻说了吧。”
蓝平柔垂头痴笑了好一会儿,冷冰冰道,“横竖我死了,你也活不久,我又有什么好在乎。”
“甚好,我会遂了你的愿。”话毕,锦言又偏头望着容若尘,柔声道,“若尘,你和桓儿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
容若尘温柔地点点头,随即伸手从他怀里接过云桓,“桓儿,到阿爹这里。”
“爹爹那个女人坏死了,竟然抓我们来威胁你,我不喜欢她。”小人儿极不情愿地离开了爹爹怀抱,漂亮的小脸蛋随之一沉不忘说道。
“桓儿乖,爹爹这便去杀了她。”轻柔几近宠溺的语调,却听得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宁律臣也从恍然中回过神,挡在蓝平柔身前,颤声喊道,“哥…哥…不要…不要啊…她都是为了我…我不要做皇帝了…”
“律臣,你是你,她是她,你暂且让开。”锦言缓慢而从容地走过来,冰冷的语气没有丝毫感情,也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宁律臣茫然无措,只是恐慌地摇着头,甚至锦言从他身边过去的时候,他连伸手抓住他的力气都没。
蓝平柔眼睁睁地看着那修长优美地手伸向自己,最后落在脖子上,过于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禁打了寒战。
“锦言,你果真疯了。”望着近在眼前的这张绝美脸容,她除了感到深深绝望,心底最深处竟然还有一丝解脱。
锦言微微一笑,不可置否。
“我死后,再过不久你毒发之时,你终究是救不了他。”双唇开始颤抖,艰难地说道。
“柔姨,这点你勿须担心了,我已决定将自己禁锢于寒冰湖中,待几十年后,若尘离开这世间,我便也会安静地随他而去。”他轻声说道,眼神没有半点动摇,脸上的笑容愈发地妖娆,清澈的黑眸清晰地倒映出蓝平柔此时的扭曲模样。
“爹爹与娘亲之仇,月夜一族被灭之仇,都随你一并去了吧。”他轻声说道。
“放…放过…律……”模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蓝平柔闭上了双眼,脑袋无力得歪至一旁。
锦言慢慢收回手,轻叹了一口气,侧过身静静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宁律臣。
“母后…母后……”随着蓝平柔身子的倒下,宁律臣猛地瞪大眼,大叫了出来,随即踉踉跄跄爬过去抱起蓝平柔。
“母后死了…死了……”他喃喃重复道。
“律臣,站起来,您是皇上,是北宁的未来,您要记住,懦弱从不属于您。从今往后这北宁就是您的了,北宁的千万子民都会看着您,而要当明君还是昏君全看您自己。”
话毕,锦言便欲抬脚离去,却听到宁律臣沙哑唤声,“锦…哥,等等。”
“嗯?”锦言顿步,秀眉微微颦起。
宁律臣抬起头,泪水沿着眼角落下,北宁有什么好,皇位有什么好,他可以统统不要。他已经失去了母后,他不想再失去从小依赖到大的锦言。
这么多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