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振宇看了看那人并不显老的俊朗面容,心道,你当然敢去戴铃铛,只是方应看这只猫怎会不防备?
脱口道:“世叔,天底下有没有人可以令方应看完全不防备,就是对方给自己针灸也没事?”
诸葛神侯不假思索:“没有。至少,目前没有。怎么?方小侯爷有离魂症?”
乔振宇字斟句酌:“跟离魂有点像,不过情况更复杂。其实……昨晚我送了鸡汤过去,觉得现在这个方应看与我记忆中的完全不同,与昨日跟我一同回来的那个也完全不同,仿佛是两个方应看共用一个身体似的……世叔,我知道这么说很幼稚,您可想过,也许方应看本该是个好人?现在的这个只是一个幻影?若是神针能够抹去坏的,留下好的,岂不是苍生大幸?”
他真想直接问“你觉不觉得方应看其实人格分裂?我们搞定他能有多大胜算?”然而拐弯抹角之后这番话仍然是信息量太大,诸葛神侯略微消化了一下,良久,上下打量无情叹道:“世叔的神针只能定魂,从没试过驱魂,不过崖余既然说了,断没有不试一试的道理。”
方应看留下疗伤的理由其实很是充分。一枝独秀形状极为奇特,据说天底下只有制作这枚暗器的无情才拔得出。其他人若硬是去拔,只会令伤口溃烂而亡……这只是关于无情暗器的一个传说,方应看并不相信。但他曾研究过无情的暗器,发现其中极个别的一些下了至少土司级别才能见到的血蛊,比如一枝独秀。血蛊只对认宿主的血液进行反应活动,是以拔出带蛊的暗器,的确依赖无情的血。
这曾是他对无情感兴趣的重要理由之一。无情自己并没有苗人背景,那表示身为六扇门的名捕居然与苗疆有勾结。他是不是一个击垮神侯等人的突破口?
可惜,无情已死。
眼前的那个,绝不可能是他!
他如此笃定,是因为他亲眼见证了无情的死亡。
他约无情在古刹见面,再一次提出了价码。那人一如往常地拒绝,他倒也没有太过意外。意外的是,有人想打黄雀在后的主意。
古刹内外埋下了计量精准的炸药,上元节的这一点火光既不会大到引来怀疑和援兵,也不会小到让他们可以死里逃生。
死士在爆炸之后,蜂拥而上。包围圈不大,每个人都是克制暗器与剑的高手。他最终力竭,无情大概亦是经脉俱断。
十二个,或是十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