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时时刻刻地提醒他身份与权威所豪取不到的人心与真情,明白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尊重”。
司马逸再叹一声免了凌云聪的礼,返身坐回椅中看着他问:“你想如何做?”
凌云聪敛眉顺目地答道:“容燮既是了解小章,想必也会猜到他会设法自己救人。那我就去救给他看!”
司马逸直直地看着他:“你打算就这么冲过去?容燮会信么?”
“自然不能就这么去。白杉给我支了招,天一黑就动身!”
司马逸再问:“进去后又将如何?”
“见机行事吧!能够引起容燮的注意给小章机会就行!”
司马逸沉思道:“孤暂时无法在外相助,单靠你一人恐难成事。成轩、容燮志在必得,对宋姑娘的看管必然严密,李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兼且关心则乱,怕是也不能如常时冷静沉着……”他越说眉头蹙得越紧,手指点敲着扶手,时缓时急。
正在思量不定,苏青阳与吴子俊一同请见,进来看见凌云聪俱是满面惊疑。司马逸干脆将白杉也召了进来,仔细询问凌云聪入庄的方法。
白杉瞥了吴子俊一眼,平板简单地说:“庄东边有走水的沟渠,吴将军知道在哪。”
吴子俊吃惊道:“那里河面冰层极薄,李章踏冰而过状极惊险,凌校尉的轻功境界如何?”
凌云聪闻言也是一愣,将目光投向白杉。
白杉继续平板地回应道:“那河并非只能踏冰而过,上游五里处原本有座木桥,如今虽然拆了桥面,河里的桥墩仍在,轻功略成即可跳跃而过。”
吴子俊眼睛一亮:“当真?那太好了!我们可以多选些人一起去!”
白杉抬头看了司马逸一眼:“但庄北建有固定哨卡,人多难免会被发现。”
司马逸略一沉吟,传来孙绪方对他说:“你去挑几个功夫好的,能进几个是几个,若与李章相遇,一切听从他的指挥!”
白杉目光一闪:“属下也要进去!”
司马逸愣了下,随即点头道:“凌云聪像是像了,神韵却仍不足,趁夜进去尚有些便宜,若与容燮当面交锋只怕很快就会穿帮。你去协助孙绪方也好,尽快找到李章一起救人,一但得手便放焰火为号,大军随即攻关接应!”
众人得令,各自回去准备,司马逸留下苏青阳与吴子俊商议快速攻克容家庄的对策,凌云聪欲言又止,看着低头沉思的司马逸终什么也没说,随众人离开了王帐。
孙绪方很快挑了二十个禁卫,俱都扮成乡民模样,跟着白杉绕道向北,找到木桥旧址,埋伏到天黑方才过河。夜黑无月,冰封的河面泛着隐约的银光,黝黑的桥墩几难分辨。
白杉率先过河,受过训练的眼睛视物如常,三个起落已到对岸,凌云聪紧跟着也跃了过去,余下的禁卫却没有那么顺利,二十个人只过了十五人。孙绪方尚待设法,白杉和凌云聪已率先离开了河岸,孙绪方只得带着过河的十五人紧跟而去。
未几到了庄子外围,果然掐着路立了几层蒺藜栅栏,竖着两个角楼。白杉带人趁黑摸到角楼边,在角楼与蒺藜架边缘寻到一个极小的空隙,与同样身形瘦削的凌云聪缩着身子钻了进去。孙绪方与禁卫却犯了难,勉强进了四个,余下众人都只能望隙兴叹。
等他们钻出结着冰碴的沟渠,打算摸个乡兵查问芷清的关押地点时,迎面一队巡逻乡兵的闲谈解决了他们的疑问,于是他们直奔容氏祠堂而去。
他们一路躲着巡逻的乡兵,却没注意到整个庄院除了那两队乡兵,静得没有一点动静。他们顺利地到达祠堂,祠堂四周同样也是静悄悄的,只有两个乡兵百无聊赖地立在门外。凌云聪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抬手拦住意欲冲进去的白杉和禁卫,刚想退离,漆黑的祠堂外忽然亮起十数支火把,紧闭的大门轰然洞开,空寂无人的街巷也突然挤满了乡兵,弓弦扣着弩机,箭头在火光中泛着寒光。
凌云聪跨前一步挡在众人之前,冷冷地看着满面笑容的容燮厉声喝道:“放了芷清!亏她一向待容家如待亲人,你就如此回报的么?!”
容燮笑容不减,仔细打量了凌云聪一番,轻轻摇头道:“暌别数月,李兄脾气见涨了啊!也难怪,志得意满之时自然是意气风发。我早说过,李兄不带兵才是暴殄天物,如今果然一战成名,想必更得‘皇上’的器重。只是李兄当真不介意那个‘皇上’过去的所做作为了么?”
凌云聪依旧冷冷地说:“皇上已非当日之王爷,如今更是得道明君。李章学艺既成自当报效,你休得从中挑拨离间!”
“呵呵!李兄真是大度!然则容某父母因他而亡,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凌云聪思及自身,咬牙冷笑道:“若非成贼挑起事端,你又助纣为虐,他们又怎会枉送性命!”
容燮猛然逼近了一步:“你真是李章?”
“正是!快将芷清放出来!”
容燮侧转身,斜睨着凌云聪冷冷地说:“既是你自己亲来,她已无甚用处。只是她这两日吃了些苦头,如今有些神智不清,你不妨自己进去瞧瞧。”
凌云聪狠狠地一咬牙,手扶剑柄就往里冲,禁卫待要跟上,被乡兵团团围住,白杉却已不知何时失去了踪迹。
祠堂内光影黯淡,凌云聪甫从火把丛中穿过,好一会才适应过来,隐约看见屋角处有人,当即便向那里跑去。他只是远远看过绑于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