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夜然被他的举动惊得愣住了,手掌上传来的热度和陌生的滑腻触感都让他感到莫名地慌乱。可手被柳子颜紧紧抱着,又不能轻易抽出,只能让自己镇定下来任他抓着自己的手。
有了这源源不断的清凉,柳子颜舒服的安静下来,浑然不知某人正用要杀人的目光盯着自己。
阿夏端着姜汤急急的赶来,杜夜然扶起还在昏睡的柳子颜,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顺手接过阿夏手里的姜汤准备喂柳子颜喝下,这一系列动作看在阿夏眼里却像见鬼了一般,竟就这样愣在了原地。
杜夜然喂了柳子颜两勺姜汤,他却一点都没喝进去,杜夜然无奈,只好唤阿夏来帮忙,唤了两声还是没人回应,杜夜然皱眉向呆愣的阿夏看去:“你这丫头,怎么如此呆傻,老陈怎会找了你来照顾他,难怪病一直好不全,现在还越发严重了!”
杜夜然好像完全忘了是谁导致柳子颜病情加重的。
第4章 第四章
不一会,太医便赶到了,匆匆向杜夜然行了礼就赶去为榻上的人把脉。
蒋太医在太医院行医几十年,医术高超自不必说,把了把脉就已有定数。
“唉,这位公子之前的风寒本就未好全,现在又受了凉,再加上体内那毒的药性极烈,现在病情加重,想要痊愈只怕是更难了。”
杜夜然怒道:“你不是说他体内的毒还不算严重,只要吃了你的药就会慢慢好的吗?看来蒋太医是嫌太医院太小,容不下你了?”
杜夜然说这话时语气冷然,天生的皇家气势不容忽视。
可怜蒋太医一把老骨头吓得连忙跪在地上解释:“六王爷恕罪,本来按照之前的态势,他体内的毒是快被清完了,但他今日受了寒,而那毒又是y-in寒之物,所以才让那毒趁了势,这下又有了反复的苗头,”
蒋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过六王请放心,待老臣为他扎针,再照着我写的方子抓药按时服下即可,只是要想痊愈,还得细细照料,切不可再让公子受寒了!”
听了太医的话,杜夜然稍稍放下心来,待太医写好药方,他忽然记起柳子颜的脚伤来。
“对了,他的脚扭伤了,我要最好的伤药。”
蒋太医颤巍巍的从药箱里拿出上好的药递给杜夜然,这才被杜夜然放行。蒋太医如释重负般,拿着药箱行了礼便急匆匆离去,一刻也不敢再多留。
将熬好的药一口口喂柳子颜喝掉,杜夜然在两个丫头奇异的目光下又若无其事的开始给柳子颜的脚腕擦药。
扭伤的地方已经青紫一片,高高的肿了起来,杜夜然皱了皱眉,他就是这样忍着痛走回来的?这样想着,擦药的手不禁更轻柔了些。
做完了一切,杜夜然替柳子颜掖好被角,吩咐了两个丫头小心他踢被子,杜夜然这才轻轻退出房间,默默朝书房走去。
外面阳光很盛。
杜夜然却感到些许烦乱……
有些走神,以至于什么时候走到了书房都不知道。杜夜然重重关上书房门,吓得暗处的影卫们颤了颤。
不得了,王爷心情不太好,怕是今日有点不好过……
杜夜然靠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虚虚望向前方,脑海里却是纷乱繁杂的各种思绪画面。
叹了口气缓了缓心神,恍然间看到书桌上杜夜清送的一方色泽剔透的砚池,杜夜然想到三哥,心头暖了些,这才止住那股莫名的烦躁,重新投入到各种事务当中。
喝了药的柳子颜冒了一身汗,总算把温度降了下去。
临近傍晚时分,退了烧的柳子颜悠悠转醒,迷糊的睁开眼,房间里没有人,只有夕阳洒进窗户,晕染得整个房间都透着橙色的光芒。
柳子颜嘶哑着喉咙呢喃着,恰好小秋端着茶进来,见柳子颜醒了,连忙跑过去将他扶起靠坐在床边。
“小颜你总算是醒了,你下午时可把我给吓坏了,我去拿药来,你别乱动。”
说着便匆匆跑去厨房将药端了过来。
柳子颜忍着苦涩将药喝完,忍不住问小秋:“我怎么了?”
“什么你怎么了,你在浴池里昏过去了!幸好王爷他进去看了看你,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小秋心有余悸。
柳子颜却时惊得瞪大了眼睛,红晕从脸颊上迅速蔓延开:“你说杜夜然进了浴池?!”
“是呀,还是王爷把你从浴池里抱出来的呢!”
“什么?!你说他…他抱我出来的!?”柳子颜宛如看怪物一般看着小秋。
阿夏这时候走了进来,说着令柳子颜更震惊的话:“对呀,我们王爷还亲自给你喂药涂药呢。”
柳子颜听得愣住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那我的衣服……”
“衣服?是府里的小厮帮你换的呀。”
柳子颜长长地舒了口气:还好还好……
不过……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那人真的是杜夜然?……
由于病情的反复,加上脚上的新伤,柳子颜只好乖乖呆在院子里,每天躺在床上,快把他闷的发霉了。
他这边闲的无事,杜夜然那边却是每天忙着各种公文案件。
杜夜然揉了揉眉心,将手边整理好的文案收进暗格,刚准备休息一下,便听见凌风在外敲门行礼,遂将其召进。
“你若再不回来,便可直接告老还乡了。”
凌风自知理亏不好狡辩,只得假装没听见:“启禀王爷,据属下探查得知,此人来历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