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那个虚弱枯槁的老人,面上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
很快,他就会赢了。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骚乱,太子心里一动,侧耳细听,人声模糊,听不太真切,他对一个侍卫道:“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那侍卫领命而去,旋即回转来,惊慌道:“殿下,是几个阁老!他们带着人过来了!”
太子表情一冷,立即看向宣和帝,他想了想,又缩回了手,将丝绢扔到了龙床下,直起身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袍。
他知道,宣和帝一共会昏迷三日,这三日之内,他想随时动手都可以,但若是现在动手,未免太引人怀疑了些。
若是让内阁的人也看到那张圣旨的话……
太子的眼睛微动,闪过几分激动,很快又强行压制下来,他冲一个侍卫使了一个眼色,掌印太监立即被悄悄拖了下去,大殿内只剩下了几个老老实实伏跪于地的宫人,如泥塑木雕一般。
脚步声已经在殿外了,紧接着,大殿的门被猛地推开来,一行人鱼贯而入,太子的目光落在了人群中的谢翎身上,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然后开口道:“几位大人来得正好,恭王他意图谋害——”
“你们来得正好,把这孽子给朕拿下。”
一道沉而苍老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太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瞪大眼睛,仿佛见了鬼,猛地转过身去,却见原本该昏迷的宣和帝,此时正坐了起来,一双眼睛冰冷地望着他。
太子一下子惊住了!
谢翎率先反应过来,立即跪下行礼:“臣参见皇上,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内阁几个阁老也回过神来,跟着跪下:“臣等参见皇上!”
太子已经不会说话了,他死死地瞪着宣和帝,眼睛都猩红了,咬牙切齿道:“你……没有生病?”
宣和帝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古怪一笑,道:“朕当然病了,可朕还没病到要死的地步。”
“朕就是想看看,朕的儿子们……到底是什么德行。”
太子表情惊惧,一边摇着头,像是不敢相信事实,快速而低声地喃喃道:“不……不对,上次不是这样的……你要昏迷三天,三天之后才醒过来……难道——”
他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说:“难道那次也是假装的?”
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在场所有人中,只有谢翎明白他此时的意思,显然,上辈子的宣和帝,也是装了病来试探太子和恭王,但是那次太子还没有谋权篡位的心思,所以躲过了一劫。
而这一次,太子就如同一只愚蠢的猎物,一头撞入了宣和帝布下的陷阱里面,再无翻身之地。
这时候太子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大势已去,他面上的震惊之色渐渐褪去,眼里闪过几分癫狂,指着宣和帝大声笑道:“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哈哈哈哈哈!”
“你以为李靖贞是什么好东西!”
所有人都被他这出给震住了,愣在原地,却见太子转身冲向御案,将上面的东西拿起来,抖开高声念道:“朕即位三十有二年矣,海内河清,天下太平,民有所安,万邦咸服,吏治清明,君臣善睦,德可比先圣,功更盼后人,皇嫡长子靖涵,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众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那竟是一份遗诏,他们都纷纷看向宣和帝,宣和帝脸色阴沉,气都不顺了,低声骂道:“孽障!”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这遗诏是太子伪造的。
太子还在那边哈哈大笑,状若癫狂:“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登基了!哈哈哈哈哈!朕登基为皇了!”
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瞬间收起笑容,大声道:“来人!把恭王和谢翎拉出去斩了!现在就斩了!把人头给朕取来!”
大殿里一片诡异的寂静,所有人又将目光放到了谢翎身上,不知他怎么惹到了太子,谢翎表情却十分平静,抬头望向宣和帝,道:“皇上,太子殿下这情形,要请太医来看看么?”
宣和帝冷冷地道:“来人,把他送回太子府监禁起来,无令不得探视。”
“是。”
一场逼宫篡位的闹剧以太子疯了的结局就此收场,第二日,宣和帝便撑着病体上朝了,下旨废去太子之位,囚禁于东苑,同时立恭王李靖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