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烦躁地把烟熄掉,忽然又抓了一根新的重新点起来,道:“这机房是我承包的,我爱干嘛干嘛!”
黎簇腹诽:看来真的还没得手,火气这么大。老大怎么这么磨叽,前两天以为他是去勾搭妹子,没想到领回来个男的,估计要难搞一些。
不过和黎簇想的不一样的是,这不是个不会用宽带的电脑小白,而是个高手。昨天张起灵进来吴邪的“工作室”,第一件事就把黎簇偷藏了三个月的后门程序全毙了。
黎簇脑补了一下这两个人的日常,发现不是很好想象。看吴邪这么反常,莫非张老大说话总夹带技术名词?以至于吴邪不好露怯,影响了情趣?
他搜刮了一下自己脑袋里关于程序员告白的点子,比如“你是我的css”,确实对一般人有反效果,人家听不懂啊——可是张老大也是行家,两个人应该相得益彰才对,难道是因为脑回路对不上?
黎簇好心道:“老大,你要是苦于没好办法告白,就直白点,别总想着玩那什么程序员的浪漫了,直接说最管用。”
吴邪还是没吭声。
“真的啊,我以前试过好多点子,人家鸟都不鸟。网上那什么买域名啊画爱心送函数啊,都是虚的,全没用。”黎簇想到了初恋的女孩,心里有些抑郁。
“你还没完了。”吴邪不悦道。
黎簇看吴邪有迁怒他的倾向,立刻见好就收,道:“那我走了,老大加油,直白点!不要上行话!我的爱,赤裸裸!”
“下午别蹭我wifi。”吴邪道。
“就说‘我欢喜你,我想同你困觉!’”黎簇在门口又回头叫道。
吴邪扔了一个快递盒子过去砸他。
不蹭wifi是不可能的,吃过午饭,黎簇搬着凳子来到工作室楼下信号强的角落。吴邪一向把无线网络加密的很严格,找广播名和破解密码都得花时间,黎簇喜欢从路由器下手来搞,直接,粗暴,有效果,这个角落最合适。
今天却很奇怪,无论如何都连不上,一般这种情况,是无线路由器设了ip绑定。
黎簇已经蹭惯了吴邪这里的专用高速网络,一时没法死心。他看吴邪并不在二楼工作室里,而是回家了,决定偷偷去把设置改回来。
一破开门,黎簇差点给吓死,张起灵不知道怎么来了,正坐在吴邪分给他的桌子上,看系统日志。
黎簇结巴道:“张大哥好。”
张起灵点点头,然后微微皱了眉头:是吴邪约他过来这边,说有非常重要的消息要通知他,结果到现在都不见人影。
张起灵虽然刚回来没几天,有些事情却在没法再忍下去了。十个月了还说不通,已经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了。黎簇当然不知道,头疼“告白”的人可不止一个。
黎簇装作来收拾“教材”,其实想偷偷检查吴邪放在柜子上的总路由器。
见张起灵看着他拿着的术语对照书,黎簇忙解释道:“我们老大非让我学技术名词,说是出去跟人讲行话,比较能体现职业素养。”说着,他发现路由器被吴邪动了。
以前那个无线路由器不见了,有一个崭新的丢在一旁的桌子上,应该是吴邪刚买回来的。
黎簇看了一眼, 发现新买的这个没有天线,不能直接用wifi,上面还贴着一张便笺纸。
上面写着两个字“吴邪”。
黎簇心道,小气鬼,这种东西也要分个你的我的,还写名字占上。
他翻了翻身边的抽屉,想找一根网线接过来,连他自己的机器,好再开无线网络。
“配置路由器?”张起灵问黎簇。
黎簇顿了一下,心头狂汗,心道不愧是大张哥啊,果然出口全是行话。
“对,不过我没找到够长的线……”黎簇道,转头一下看见张起灵手边卷着根八米长的红色网线。
差点忘了,我的幸运小红娘在他手里呢,黎簇心道。
张起灵注意到黎簇的视线,拿起网线往黎簇那边走去,才走了两步,忽然停下了。
他突然想通了什么。
黎簇看他不动了却想:不是吧,难道大张哥还要进行什么专业步骤,先检查一下网线长度,对照一下铺设角度吗,苍天,我只是想c-h-a个线。
张起灵对黎簇道:“这个你不能用。”
黎簇警惕地看了路由器一眼,道:“坏的?还是老大做了手脚?所以贴名字?”
吴邪经常这样坑他玩,不是一次两次了,路由器里放上病毒程序,连了之后全部联网设备一齐被黑。
他看张起灵不置可否,以为自己是猜对了。
就说吴邪不会无缘无故换路由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