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忽而变得严厉,“我需要的是足以和戚昭之交手的人,你自认为有这个能力么?”
“是。”徐启说的肯定。戚昭之为商人,虽说也是个厉害角色,可心中一旦有了顾忌,行事也会变得思前顾后,犹豫不决,甚至做出一些不够理智的决定。
此时戚昭之离开临安,是一个十分不明智的选择,正给了徐启一个迅速发展的机会,他徐启自然不会错过。
柳敬泉呵呵笑了几声,把徐启打发走。等在厅外的管事看徐启走远了,把一封信呈到柳敬泉面前,恭敬道:“大人,京都传来的信件。”
柳敬泉诧异的拿过,打开一看,原来是朝廷巡查的官员,不久将来临安巡视,要他尽早做好准备迎接。
山间,树木茂盛,鸟兽竞相追逐,一条小道上,马车颠簸着向前。
以宁揉着被颠痛的屁股抱怨,墨黑秀气的眉毛,皱成一座小山,“我们为什么要走这里!”刚才在分叉路口,明明有一条宽敞的大路。可是戚昭之偏偏指挥齐平往这条小路走。
“这里是近道,而且安全。”戚昭之说。
“可是……”以宁委屈地说,用楚楚可怜的目光谴责戚昭之。
“这一点苦都忍不了么?”戚昭之忽而摆出严厉的面孔。
以宁看他一眼,噤声,把马车上的窗帘撩起,将头偏向窗外。
车厢里一时安静地很,只听得树林里空旷幽寂的鸟鸣声。
良久,戚昭之撇他一眼,“生气了?”
以宁闷闷地哼一声。
戚昭之把他揽到自己身上抱着,勾唇道:“这样可好些?”
以宁哼哼唧唧的拿脸在他胸膛处增了两下,表示还算满意。
“还记得徐启吗?”戚昭之问他。
以宁点点头,想起那间黑暗的地下室,不禁打了个寒颤。
“如果我不要你了,把你送人,你会怎样?”戚昭之半真半假的说道。
以宁睁着眼不解的望着戚昭之。
“我是说如果。”戚昭之解释。
以宁又把头低下,埋到他臂弯里,小声道:“不要把我送人,你不要我的话,就放我回去。”
听到戚昭之说要把他送人的话,以宁忽然很伤心。尽管戚昭之说这只是打个比方,但他直觉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说,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戚昭之瞒着他不让他知道。
戚昭之伸出手打理以宁如缎的金发,叹道:“我可不能保证,不过尽力吧。”
以宁听得似懂非懂,再一次强调:“不要把我送人!”咬牙的味道。
戚昭之呵的笑道:“可是,我发现养着你一点用处也没有,还尽给我惹麻烦呢。”
“那你放我回去好了!”以宁被他说得一无是处,有些生气。
“不行,麻烦都惹上身,放你回去也晚了。”戚昭之道。
“那怎么办?”以宁很认真的纠结起这个问题。
“你自己说说,你有什么用处?”戚昭之唇角微扬,看着手里的人。
“我可以照顾你。”此刻正被照顾着的以宁大言不惭。
戚昭之不给面子的笑他:“算了吧,暖床你都不会。”
“我可以!”以宁从戚昭之身上跳下来,坚定地表明自己的决心。
戚昭之支着手,幽幽的看他。
“好啊,那就先从最简单的暖床开始,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用。”戚昭之朝着他微微笑道。
又向前赶了一会儿路,快到正午,齐平把马车停在路边休息,三人找了块干净点的地方,把车上水和食物拿出来,填饱肚子。
这次出行为了不引人注意,便没有大张旗鼓,一切都很简陋。
齐平吃完东西,便去给马喂食。
以宁靠着粗大的树干打盹,直到戚昭之喊他上马车继续赶路,才揉着眼睛醒过来,蓦然看见齐平手里提着一只毛茸茸的灰兔子,惊喜道:“哪里来的?”
齐平把兔子递给他说道:“山里多的是,今天晚上的晚餐就是它了,别让它跑了。”说完,齐平跳上马车,以宁抱着兔子随后爬上去。
坐到车内对戚昭之道:“真的要吃它啊?”
“不然呢,难道让它吃你?”戚昭之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哦。”以宁被戚昭之堵的无话可说。
戚昭之靠着车壁假寐,偶尔睁眼看见以宁抚着兔毛,便提醒他道:“别让它跑了。”
“可是它很听话。”躺在他手里一动也不动呢,很温顺。
“那又怎样。”
“我不想吃它。”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几人要在树林里过夜,齐平去拾干柴,以便晚上生活用。戚昭之则去马车里把一些用具拿出来。留下以宁在原地守着兔子。
等戚昭之把东西都搬下来之后,看以宁蹲在那里,问道:“兔子呢?”
“它咬了我一下,然后被我丢了。”以宁说的理直气壮。
戚昭之懒得跟他讲道理了,径自走到一边去。
齐平把干柴捡回来的时候,三人晚上又只能围着火堆啃干粮。
就这样赶了几天的路,终于抵达阡陌城。而马车刚驶入城门,便遭人拦下。
“里面是什么人,出来检查!”守城的官兵命令道。
☆、第二十九章
柳敬泉并未派人去追,而是写了一封书信,快马加鞭的遣人送去给阡陌城的城守宋懿。
说是临安一商人犯了事,带着自家小奴逃逸,那小奴金发蓝眼,很好辨认。若是发现,还请将人捉拿,届时他自会差人来把他们带回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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