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看桌上的牌,安静的不打扰他们。
“小兄弟要不要玩一把?”其中有人问他。
以宁摇脑袋,他没有银子也不会喝酒。那人又劝说了几句,以宁依旧摇头,于是大家便不再管他。这群人在一起有很多话题,甲板上时不时会传出哄笑,以宁看着他们笑,有时觉得他们笑的莫名其妙,眼中便充满困惑的打量他们,此刻就会有人哈哈笑着跟他解释,说小兄弟你年轻,还不懂。有时听到他们说一些小段子,被逗的忍俊不禁。
他们最常谈起的事就是女人,以宁对男女之事模模糊糊,水手们都是些中年男人,说起来也没有顾忌,有些地方露骨的很。偶尔还会以一个前辈的眼光饶有意味的看向以宁,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小媳妇。
以宁说没有,他们就打趣他说让戚昭之帮他找一个。
有什么好处呢?以宁问他们。
水手们相觑一笑,大声说,媳妇儿可以陪他睡觉,跟他生小宝宝。
以宁恍然哦一声,然后屁颠屁颠地去找了戚昭之。戚昭之眼神古怪的望着他说,你哪儿学来的这些?
以宁老实巴交的把水手们供出来,后来甲板上就在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水手们集体被调去了另一艘大船上。
而此刻戚昭之却没有流露一点情绪,好整以暇地对以宁说:”不是有我陪你睡觉么?”
以宁抬起眼皮瞥他,”你又不会生宝宝。”
戚昭之被他含点小幽怨的表情逗乐了,说你是我养的,就别想着娶媳妇了!
可是我喜欢小宝宝。以宁说。
戚昭之把他弄过来做到自己腿上,贴着他的脸颊嗯道:“到了京都我可以送你很多小黄鸡宝宝。”嘴角忍不住上扬。
”那好。”以宁歪头亲了戚昭之一下,反正媳妇儿也不是很重要。
戚昭之很受用,抓着他厮磨了会儿,说,还有五天就到章台,交接了粮食,他们就可以去京城了。
此时已是七月半,他们在水上行了半个月。而战争才开了个头,不知要打到哪年哪日。
有一回傍晚,以宁跑去船头玩,见到前方漂来许多模糊的东西,很好奇,等它们随着流水快漂到船下时,便把身子探出去瞧个仔细。
那是从上游漂来的一具具尸体,被水泡的雍肿,失去了本来面目,伤口的皮肉向外翻出,可以看到里面发白的骨头,有的头埋在水中,有的仰面朝天,死不瞑目的眼,传达着阴森森的恐怖气息,再加上腐败发臭的恶心气味,惨不忍睹。
以宁惊恐的愣在原地,双腿发软,腹中的食物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戚昭之发现他的时候,尸体已经漂远,河面上平静的没有一丝异常。以宁还愣在船头,眼睛瞪的圆圆的,出神地望着前方,好像看到了什么万分可怖的东西。脚下一滩污渍,是他呕吐出来的东西。
以宁,以宁!戚昭之喊了他几声都没有反应。急切地摇晃着他的双臂,以宁,醒醒!
以宁被晃的晕晕的,渐渐有了一点反应,缓慢地回过神,抱着戚昭之不语。
戚昭之感到腰间的手臂把他箍的紧紧的,像是要把他勒断。于是反抱着安抚他,去找了船上随行的大夫。
大夫把了脉,说是惊吓过度,开了一点安神的药。戚昭之把药煎好,拿去给他喝,以宁精神恍惚的偿了一口,又吐了,对戚昭之说,我不喝。
戚昭之盯着他,自己含一大口在嘴里,不由分说的凑过去,撬开以宁牙齿,强硬的灌了进去,以宁呛的直咳嗽戚昭之也不放过他,一碗药见底,他喝了一半以宁喝了一半。在外不比戚府,戚昭之不容许他任性。
喝了药,哄着他闭上眼睛睡觉。戚昭之这才抽出时间去打听是怎么一回事。找来船上的人一问,有看见的人说大概是因为河面飘过的那批浮尸把人吓着了。
以宁一觉醒来,看见戚昭之在自己身边躺着,心中安稳,钻到他胳膊里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尸体漂下来?
戚昭之跟他解释,这是打仗死去的人,他们是被敌方抛下河的。
以宁说真可怕。
受了这次惊吓,他在房中待了两天,戚昭之也是心有余悸,当以宁又恢复活力,重新跑去外面时,他总是陪着他一起。
还有一天就可以赶到章台,但,这天晚上晚上却出了一点小麻烦。
他们被迎面而来的船只拦截了。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带了弓箭手和火把。将他的三艘大船逼得无法前进。
以宁站在戚昭之身边问,他们是来抢粮食的吗?
戚昭之夸他聪明。眼睛盯着前方,倒映出火把的影子,嘴边勾出莫测的笑。他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
以宁熟悉他这个笑,是打坏主意的前奏。戚昭之看起来胸有成竹,但以宁还是忍不住说,如果粮食被抢去怎么办?
戚昭之说,这是数万将士的命,被抢了,就以死谢罪吧。把以宁唬的一愣一愣的。
戚昭之呵呵笑,你真信?
敢情他骗人呢!以宁把眼睁大,气鼓鼓的看他。
戚昭之的神情在火光中变得严肃,拉上以宁到船舱暂避,上百支箭雨点一样砸到船上,中间和后面的船只,受的影响不大,打头的船却顷刻间变成了刺猬,船员皆躲在舱中,等对方上了他们的船便一拥而上,短兵相接。
以宁听到外面兵器碰撞地声音,安静的随戚昭之躲在暗处。
船上的人边打边退,人手不足,实力差距太大。抵抗不了多久就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