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说有多郁卒就有多郁卒……怎么臣都知道他要做什么?
一路在晓的低气压包围下走到门诊所在地后,原本处于无视状态的夏夜臣,一看见挂在门外的驻诊医师名牌,当下不禁有些愣住。
尹时森?会这么巧吗,之前听说他出国了不是?
夏夜臣猜想可能是同名同姓也说不定,并没有太过于在意,等护士出来叫到他们的号码后,便和晓走进了诊疗室中。
一进入门内,眼前熟识的面孔与幼年时的记忆相较之下,年长了不少,然而夏夜臣很快地便调适了过来,礼貌性地先行问候:“尹医生,好久不见了。”
闻言,穿着医师白袍、坐在方桌后方的尹时森自然从病历上移开视线,抬起头以温和询问的目光看向来者,轮廓极深的英挺面容,及其身上的气质,让人不禁联想到英国的绅士。
然而夏夜臣很清楚,眼前的人实际年龄绝对远比外表看起来地大,毕竟在他小时候,尹时森看起来大概就二十几岁,过了这么多年,现在也不过三十几的模样。
但当初,尹时森就已经因为在法学及医学,这两种不同领域上的成就而名闻一时,尤其在自己身为国会议员的父亲,为了有气喘及严重眩晕症的母亲,而重金聘请他担任所属医疗团队中的领导人后,在那时更是造成了话题。
直到母亲住院后不久,父亲便以失职为由,将他逐出团队——不过这些都是后来从报章杂志里翻到的旧资料了,事情发生时,他年纪还小,根本记不得那么多、也没那么清楚细节。
但后来他还是有见过对方几次,所以印象才会这么深。
望了一会,尹时森总算认出当初的小小孩,然而就在他正要开口时,就冷不防被打断。
“晓?”夏夜臣在忽然被青年紧抓着手、扯着自己就直想往门外走的当下,虽然及时拉住了那股力道,但语气里也难免多了些怒意:“你在做什么?!”
晓丝毫不肯松手,也一句话都不说,执拗地只想带臣远离这个地方,更完全不愿再多看身后的尹时森一眼。
起初因为眼神截然不同的缘故,他并没有当场认出那人是谁,但等再看了第二眼之后——却发现那是他此时此刻,最不愿见到的人。
最不愿……让臣碰见的人。
尹时森却认不出青年是谁,他想起的是病历卡上的姓名:“夏”晓。
夏沈仁除了夏夜臣这个儿子之外,并没有其他儿女,那眼前这个人是谁?思及一种可能性,他不禁勾起了笑。
或许该说,眼前的人,还能是谁?
尹时森这才离开座位,走至两人身旁,以最无害的语气,温和地向青年问着:
“我们,见过面吧?”
一听见他的声音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响起,晓当下便反射性地猛然转过身,充满敌意地怒视着他,同时更将臣紧紧地挡在对方的视线之外。
那是一种全然警戒的姿态,然而就尹时森看来,反倒更像是在护食一般。
这种眼神……果然是当初带纪悠去看的那只“野兽”。尹时森心里为自己的猜测准确而自傲,然而神情却又带着一丝涩然。
直到此刻才知道,原来他叫夏晓……
相较于他们两人之间的诡谲气氛,夏夜臣很难了解为何晓会和尹医生一照面就如此敌视,只能从刚才的话里,去推测他们以前可能曾发生过什么事。
见此时不适合追问这件事,夏夜臣也自觉不好继续和晓在诊疗室里、为了走不走的问题而僵持不下,他也就干脆顺应晓坚决的离意。
“尹医生,不好意思,我们先离开了。”夏夜臣点头示意后,便旋即被晓一个劲地往外拉,半句话都没法多说。
尹时森倒是挺宽容地朝他挥了挥手,表示没关系。
或许,很快就会再见面了也说不一定,那现在留点情面又有何妨呢?
第五十九章
晓硬拖着夏夜臣离开诊疗室后,更是片刻不停地直往电梯方向走去,丝毫不肯让臣和尹时森有更多的相处机会。
夏夜臣被拽得火大,见再也拉不住对方,只得在后头喊道:“晓!我都跟你走出来了,还非得这么赶吗?!”
青年却充耳不闻,等进了电梯,男人被猛然一拉后,便只觉撞上电梯墙面的背部疼得发麻,然而当晓将他压在墙边时,却能由肩膀的剧烈起伏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绝不比自己平静。
夏夜臣一愣,原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晓随后低着头、将额靠上他的肩,声音显得格外地脆弱,却又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坚持隐藏其中,“不要再和他见面。”
他?尹医生吗?他们以前果然认识……可见到晓此刻的模样,夏夜臣想了想,便十分干脆地应允:“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得先给我个理由。”
晓蓦然一僵,过了一会,才低声回答:“……我讨厌他。”
闻言,夏夜臣很无言。这也算?这家伙哪时对别人有过好感的!
“好了,我不跟尹医生见面不就行了?反正我没来医院,也见不到他的。”夏夜臣虽然好奇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但毕竟他并不想刻意去挖晓过去的伤痕,便在安抚了下青年后,就此了事。
比起晓和尹医生之间的事,他当然更以晓的感受为重!
不过原本就是因为有需要,才会来这里的,现在也只能另寻其他医院了……男人随即问道:“那要不要换一间医院?你的味觉这样也挺不方便的吧?”
“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