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得知最近治安极为糟糕,似乎有不少孤儿院的孩子被人贩子拐骗。
“那天,我看到一个盲眼的小伙子在协助警方查案子,长得可真比女人还美,不过年纪轻轻就瞎了,哎……可惜可惜。”语气似乎极为惋惜,随后又开始喝起酒来。
顾缘君酒意刚刚上头,突然间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微微睁大眼睛,不顾被翻倒的酒杯,踉跄地跑到陌生男子面前,抓着他的手臂急切地问道:“你说的那个人在哪?”
那男子似乎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到,猛然反应过来,爆了几句粗口,挣扎着被他抓红的手臂。
顾缘君冷静下来,发现自己一时着急用了国语,连忙用e国语言表示自己的抱歉,询问他那个盲眼男孩的情况。
男子见他态度好点,也没有刻意刁难他,告诉了他当时的情况。
顾缘君万分感谢,匆匆离开。
出门后,被人撞了一下,整个人站不稳摔到地上。
不料,身上的钱包却被偷了,更糟糕的是连护照,手机也一并被偷。
顾缘君看着早已不见人影的小偷,恨恨地锤了地板。
旁边有人看到他摔在地正想要扶他一把,却被他愤怒的样子吓到,讪讪地缩回了手。
没了打车的钱,顾缘君只能徒步走。
不管有多久,他一定要找到,一定要。
街角深处,一声叫声突兀地响起。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只见那小偷还在数着钱时就被人半路拦截下来狠狠揍了一顿。
江容拿过钱包将钱塞回包里,狠狠踹了他一脚,低吼道:“滚!”
江容看着小偷屁滚尿流离开的滑稽样,又看看手里的钱包,微微蹙眉。
夜晚很快降临,路上渐渐没了人影。
五个小时过去了,顾缘君两脚跟都被磨破了,流出的脓血已经结痂,粘着鞋子,走一下都能感觉到撕裂的疼。
终于到了,他拼命按着孤儿院的门铃,试图引来里面的注意。
按了很久,里面才亮起灯。
看到灯光那一瞬,顾缘君感觉希望在一丝一丝燃起,眼眶微微s-hi润。
只见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微秃的脑袋还有胖胖的身材显得有些滑稽。
院长最近被失踪案忙得头发又秃了不少,这才刚要下班休息,又听到敲门声。
最近听到的门铃声可不少,他以为又有无聊的人来扰民,起身要来赶人。
看到眼前的人,虽然有些狼狈,但掩盖不了内在的气质。
盯着看了一会儿,院长还是放他进来了,还没等到他出声询问他所谓何事,顾缘君便急着问:“你知道最近来孤儿院的一个看不见的少年去哪儿了吗?”
他有些语无轮次,院长看出他的迫切,让他静下来仔细讲清楚状况。
待顾缘君再次描述事情的经过,院长也慢慢回忆起来,那个少年确实令他印象深刻,冷静睿智,长相俊俏,只可惜看不见。
“哎…”,院长遗憾地说:“那个少年已经离开了,也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我还想感谢少年帮了我们院很多忙。要不你去警察局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少年,顺便替我谢谢他。”
顾缘君感觉有些疲倦和茫然,更多的是无力。
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晚上在这好好休息,明天我送你去那。”
顾缘君看了看自己身无分文,酒店的门卡也被偷了,自己还真是无家可归。
点头应了,又道:“能借我打个电话吗?”
处理完自己的事,顾缘君草草洗个澡,昏昏沉沉睡了。
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没有做梦,也许这个梦快醒了,也许还没开始。
就像他们的开始一样。
徐锐摩挲着钱包的表皮,他记得顾缘君会在钱包内层藏着一张他的照片。
仔细摸寻着,还真有。
嘴角勾出一抹微笑,悄悄赶走一些沉闷的空气。
“把这个拿到警察局,他明天会过去。记住,不要让他知道我的行踪。”
江容接过他递来的钱包,点了点头,才想起他看不见,低声道:“知道了。”
“手术安排什么时候进行?”
“明天。”江容道。
徐锐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轻车熟路地滑动着轮椅准备休息,江容见状缓缓关上门退出来。
e国的雨说来就来,顾缘君刚要出门就下起了大雨。
院长似乎习以为常,眼观天象,告诉他过会儿雨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