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谦说着,不由得又想到自己的身世,想到自己竟与父母一般,从来只有绝路可走,不禁流下泪来。
此番情状,看得萧诀心中大是不忍。他看着这个年长自己三岁的哥哥,想开口好言劝慰,又不知从何说起。
萧谦见他半天没有声响,便睁开眼来,却见他正为自己宽衣解带。哪怕不说,他也明白他心里想什么,那份渴求已经明明白白的展现在眼睛里。他没有阻止,由着他动作,甚至于到最后,他想不出一个办法来阻止这个男人。这不是别人,是他的阿竹。
萧诀解了那一层层带着体温的衣物,终于触摸到那温热的肌肤。他早已熄了灯火,看不到所亲吻的每一寸温暖是怎样的颜色。他用唇细细的品尝轻咬,听身下的人时不时发出那隐忍的声息,心里便觉得无尽的快慰。从小到大,他都被那一个谦字拘着,从来不曾放肆过一回。有时候,萧诀都看不下去,心疼他这般能忍。
柳宸妃变着法子羞辱他,他还要笑脸迎人。以前被萧云详用镇纸砸到了脚趾头,他还要抱着嗷嗷大哭的始作俑者,百般哄劝。宫人暗地里说他母亲地位卑贱,不配和萧诚一样,得到父皇的恩宠,他也从来不曾责罚呵斥过她们。
萧诀从前不能明白,为何大哥要这般忍耐,而后慢慢长大了,便知道,只有他坐上那把龙椅,他的大哥才不会永远忍气吞声的活着。
两具身体重合在一起,体温也慢慢的上声,然而重叠的身影却改变不了各自的心事。刚才在院子里,萧诀曾经动摇过,以为真的只能放下萧谦,从此看着他做母亲的提线木偶,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哪怕他的母妃也是一样,谁都不能让他放弃伴麟。
萧谅每天待在凤眠阁,心里难受得很,他刚要遣人去找萧诚来还有没有线索,却听林公公报说,萧诤来访。
他急忙迎了出去,行礼道:“四哥,你怎么有空过来?”
萧诤回礼后,便拉着萧谅问道:“小七,你老实和四哥说,那天你当真是和五弟一同吗?”
“这、这……”萧谅一下子不知如何回复,想到那日萧诚曾经提只怕是萧诤外祖母家的产业,便想要瞒着他。
“你这吞吞吐吐的,定然不是五弟带你前往。你说吧,到底为何要去那?你若信得过四哥,四哥可以帮你调查一番。我不怕实话告诉你,那是我外祖母娘家人开的。只是你们去了以后,不但库房总管死了,连带着他们的老板,也就是我的表舅田时化也失踪了。不管你们查的什么,只怕有人要杀人灭口。”
萧诤说得真诚,是自己外祖母家的事也明说,这让萧谅觉得不好再瞒下去,便坦言了事情经过。不过他瞒了萧诚这一节,只说那天祭奠在街上遇到萧诀和季澜,因为感谢季澜相救之情,再加上刚附近,所以才请他们一起去那边小坐,顺便调查一番。
“什么!三哥的玉佩出?此事非同小可,小七,你怎么不报与父皇知晓?”萧诤这才说完,便明白过来,想必萧谅是怕惊动了父皇以后,与自己外祖母家有关,这样的话,他的母妃兰贵妃难免不被怀疑,而他的外祖父尹仲霖太师也难逃干系。近日来,只因萧奕是在宁馨宫昏迷不醒,所以兰贵妃被罚禁足。萧奕虽无大碍,但已经数日不曾来过宁馨宫。萧诤知道自己母亲一度受宠至极,和柳宸妃并立二宫,如此打击,数日来茶饭不思,消瘦了不少。如若这玉佩再牵扯进来,自己母妃焉有立足之地。
萧诤顿时站起,对着萧谅深深鞠了一礼,说道:“原来是为兄的错怪七弟,我还道你竟然心里藏着事情不肯让为兄知道。唉,此事可要如何是好。没想到这小小的一枚玉佩,关系皇子的下落,又牵扯到朝堂的太师和后宫的宠妃。父皇当初打造七枚,分送你我兄弟,决计想不到还有如此牵扯。”
原来萧奕曾经御赐了七枚玉佩,每个皇子各执其一,均为信物之属。谦伴麒麟,诚随仙鹤,诫持虎头,诤藏锦鲤,诀品竹叶,详慕朱雀,谅怀凤凰。这些团案并非萧奕所定,是他们兄弟择自己所爱,差专人雕刻而成。
萧谅连忙扶起萧诤说道:“四哥免礼,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只是现在线索都已经断了,我们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查,这可如何是好?”
“刚才我听你说话,觉得这个娇奴大有问题。她既是三哥的掌事宫女,怎么现在若无其事一般,莫不是有人收买了她。我们大可让人盯紧了她,便能……”
萧诤话音未落,却听林公公慌张的跑了进来,他刚想说什么,却见欲言又止。
萧谅说道:“不必顾忌四哥,有话快说,发生了什么事?”
“老奴刚才得到消息,说宫中东苑的井里发现一具女尸,正是娇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