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待下去,宣司月来。”
萧诤见此事不利,却不敢再辩。萧谅听得惊心,司月是萧诫宫中之人,怎么与此事也有关系?
“奴婢司月,叩见陛下。”司月穿着朴素,自从萧诫失踪,便一直忙着搭理他宫中之事,颇让萧谅意外。平日萧诫一向爱护娇奴,对这司月倒不怎么上心。
“你说说,这娇奴这几天可有什么异样?”
“回禀陛下,奴婢不敢说。”司月说着,便把眼睛看向萧诤。
“但说无妨,朕赦你无罪!”
“自从三殿下在芦月峰失踪以后,娇奴一开始也是终日不乐,直到那日四皇子碰巧路过三皇子的寝宫,她似乎颇得四皇子欢心。而后奴婢经常见到娇奴穿戴极好,似乎得了不少赏赐,尤其这几日,她说四皇子马上要收她做笑月轩的内侍,大为开怀。”
“诤儿,司月所说,可有此事?”萧奕问道。
“儿臣进来根本不曾路过三皇兄的寝宫,如何与之攀谈,纳入内侍更是无稽之谈。”
“父皇,儿臣以为,这件事颇为蹊跷,不如容后再审?”萧谅看萧奕满心不悦,便打算自己再行查访,眼下拖延时间找得尹仲霖太傅商量对策才是要紧。
“也罢了,你们各执一词,朕今日也累了。来人,把司月和小柳带去内廷,四皇子暂时禁足在笑月轩。”
“陛下,贵妃娘娘还在外面跪着呢?”张公公趁机接了一句。
“哦?你让她回去吧,朕暂时不想见她。谅儿你且留下。”
众人纷纷退散,只留萧谅一人在重华殿。萧诤临走之前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言语。
“谅儿,你说实话,为何近日派人去查娇奴的事?”
萧谅没料到此事已被发现,连忙跪了下来:“这、这……” 他一下子竟不知如何回禀,如果发现萧诫的玉佩,必然又将扯到田家,如此一来,又要开始追究到萧诤身上。
“怎么吞吞吐吐的?朕的谅儿,可从来不会如此。”
“父皇,四皇兄绝对与此无关,想必是有人陷害,请您务必三思。”
“你以为朕当真如此糊涂?诤儿早已禀明,说想收小柳做内侍,而今天小柳说的话,根本就是有人可以挑拨。娇奴不过一个小小侍女,死便死了,就算真是你四皇兄打死的,又能如何?难道还要堂堂皇子,为一个宫女偿命不成?只不过发现娇奴尸体的是季淑妃宫里的人,她必然抓着此事,若朕轻易恕了你四皇兄,那必定落人口实。”
“原来父皇你早已有了计较,是儿臣失了分寸。”萧谅连忙站起行礼。
“此事定是有人要害你四哥,真自有定夺,不过朕倒是想知道,你为何查起娇奴,莫非当真是发现诤儿与这娇奴有什么?”
“儿臣……儿臣追查娇奴,是心有不愤,三皇兄下落不明,生死为卜,这娇奴以前也是最得三皇兄疼爱的,怎么好像全无一丝不乐。儿臣就想寻个由头,贬她出去,实在和四皇兄无关。”萧谅这番话说得满头大汗。
“谅儿,你可知欺君之罪,非同小可?”
萧谅心知今日怎么也绕不过去,便跪了下来,说道:“儿臣错了,儿臣据实禀告便是。”
他便把萧发现玉佩,自己如此去追查种种,说了个大概。萧奕越听越是不悦,脸色阴沉,随后就命人带萧谅下去休息。
一个娇奴,竟然牵扯到四个皇子,此事只怕内有隐情,萧奕越想越是不安,便连夜宣大理寺卿孟广宾觐见。
第19章 第 19 章
眼看着大婚将近,身在尹府的沈灵姣坐立不安,连日用了好几个法子都探不得秦信的消息,不由得心里着急起来。这一天夜里,她正要熄灯安寝,却见有人叩门,便连忙起身,门外无人,却有一封信和一件血染的褂子。她认得这是自己亲自为秦信缝的,心下大惊,打开信一看,却见上书:“嫁衣血衣,任君择一。”
这一惊非同小可,看来是有人知道了自己和秦信的事情,这信是要挟之意。既然送来血衣,看来秦信已经落在他们手上。若她不能乖乖嫁给萧谦,只怕情郎性命难保。沈灵姣心知萧谦乃是皇族,如果此时败露,不但秦信和自己要死,只怕连累沈家一门,心下便决意不再想着潜逃,安心等着出嫁。她心中惊疑,便以为秦信定然是落在了萧谦手上,若是自己爹爹,绝无可能出此毒计。想到要嫁给这么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便暗暗恨了几分,但也无可奈何。
这天夜里,尹府的主人尹仲霖太师也一样难以安寝。先是圣上在宁馨宫无故昏倒,现在又出了娇奴的事,虽然宫里没有给什么准信,但女儿兰贵妃和外孙萧诤都牵连其中,只怕此时非同小可。
他半夜睡不着,找了儿子尹启锋商量对策,说了半天仍是一筹莫展。
尹启锋见老父急得难以安枕,便劝解道:“父亲何须如此着急,依我看,四皇子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只怕有人栽赃陷害。那孟广宾与儿子是同科进士,但口风紧得很,我也难以打探到什么。不过我见他待我之神态并无不妥,想来此时与四皇子干涉不大。”
尹仲霖一脸忧色,摇了摇头,叹道:“启锋,你还是太年轻了。本来皇宫之内,处死一个宫女也不是大事,但娇奴死得着实蹊跷,还是被季淑妃的人率先发现。她一向与你姐姐不和,定然会趁机搬弄是非,对付你姐姐。现下证据确凿,圣上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