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有无民间的名医,不想遇到那裴家公子裴尚。只因少年气甚,那个裴尚与儿臣的侍卫起了冲突。而后回到京中,裴家似乎知晓了儿臣身份,故而前来秦王/府请罪,还邀约去他们府上赏花。不想那章怀民正在裴府做客,他当年做太医时,似乎也曾为母妃看诊。听闻儿臣身体不适,便要把脉。儿臣感念母妃,便也不曾拒绝。如此,也算有过数面之缘。”
萧奕道:“所以听闻你坠马,他便赶来秦王/府为你诊治?”
萧谅道:“儿臣实不知他竟胆大包天,觊觎母妃陵寝内的宝物。那日只因儿臣身体不适,又是母妃忌辰,不忍心不去,便唤他随行,以免有所不妥。”
萧奕道:“为什么不宣太医随行?”
萧谅道:“儿臣、儿臣不过是一个皇子,如何能无故宣召太医随行。这样做,岂非过于招摇?”
萧奕道:“胡说!谁敢多言,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嚼舌根,这才让你如此小心?”
萧谅道:“当真没有,恳请父皇不要再追查了。”
萧奕道:“罢了。依凤眠你的说法,只怕这个章怀民一开始就别有居心,并非真心为你看顾。孟广宾,你刚才说已经将章怀民带来,现在朕就和秦王一起见见他。”
孟广宾道:“下官还有一事要说,还望陛下……”
萧奕道:“来人,宣章怀民上殿。”
孟广宾见此,便知道萧奕不想再听,便也不敢再说。
章怀民颤颤巍巍的走上殿,跪道:“罪民章怀民参见陛下,秦王殿下。”
萧奕道:“事到如今,你可知罪?”
章怀民道:“是罪民一时糊涂,还望陛下恕罪。”
萧奕道:“还不把一切事情交代清楚!”
章怀民道:“当年罪民在宫中,见惠妃娘娘戴的手镯质地罕见,若能入药,有起死回生之效,遂起了贪念,想要在淮月宫看诊之时,窃取此物。不想被惠妃娘娘发现,她不忍心告发,只让我辞官归隐。罪民在乡下日日懊悔,又对那手镯念念不忘,恰逢越王遇刺中毒,便想医好越王邀功,如此便可回到皇宫之中。”
萧奕道:“你倒是打得好算盘。”
章怀民道:“没想到越王的病患十分棘手,罪民束手无策,生怕治不好得陛下怪罪,就连夜潜逃了。当年微臣归隐时,曾经救过裴府的老夫人,又正好在黎州遇到他家公子,便投奔于他。他见我年老可怜,便说接回京中赡养,这才来到江陵。而后在府中见到秦王,罪民贼心不死,又恰好在裴家书房,见到一张陵寝地图,便打起盗墓的注意。”
萧奕拍桌道:“一派胡言!皇宫陵寝的地图,分明只有一份,在朕的书房内。你如何能在裴家见到?!”
孟广宾道:“回禀陛下,臣查验过地图,确实是与宫中的一模一样。只是宫中那副地图也还在,并无失窃。”
萧奕道:“莫非宫里当真还有人暗助他?章怀民,你还不速速招来,那玉镯到底有何神效,能让你甘冒大险?”
章怀民道:“将玉镯碾碎成粉,配合汤水服下,可造血生肌,益寿延年。罪民年迈,故而想要服食,多活几年。”
萧奕道:“只是如此?你刚才可是说起死回生!”
章怀民道:“此物……如有遇到失血过多时,服下便会犹如鲜血倒流一般,生机重现。”
萧奕道:“来人,立刻去查,宫中何人有这类血症!”
章怀民大惊道:“陛下!是罪民独自服用,与他人无干。”
萧奕道:“来人,带他下去。”
孟广宾见他的手势,也不敢多言,便带着章怀民一起下去,独留萧谅在重华殿内。
萧谅道:“父皇,此次是儿臣大意,险些连累母妃陵寝不得安宁,还望父皇降罪。”
萧奕道:“此人夺物定不是为一己之私,尤其那份地图,想要在皇宫中盗取而不被人发现,绝非易事。凤眠你不必自责,只怨人心险恶,你自幼长在宫中,见他与你母妃有恩,起了恻隐之心,被他瞒骗,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你身为皇子,做事还要小心留意,万万不可再被人如此利用!”
萧谅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萧奕道:“上个月听闻你坠马,父皇也没去看你,现在感觉如何?”
萧谅道:“并无大碍,让父皇担心了。”
萧奕道:“你回去歇着吧,章怀民之事,父皇自会处理,定不会轻纵!”
萧谅咬牙道:“谢父皇。”
萧谅一步一步的踏出宫门,这才上了马车,便整个人都要倒下去。他只觉得倒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连忙睁眼看去,却见季澜一脸担心的望着自己。
季澜道:“凤眠,你怎样了?是不是毒患发作?”
萧谅道:“无妨,只是有些累了。”
他随即把宫里的事情一一说出,特别点出父皇下令严查血症之事。
季澜叹道:“我现在才知道,章先生图谋的,当真不是一点半点。”
萧谅道:“此话何意?”
季澜道:“你还记得裴尚从家里偷来的血灵芝吗?”
萧谅道:“自然记得,裴公子说是裴老先生要上贡给柳宸妃之物。血灵芝……难道是柳宸妃?”
季澜道:“当年柳宸妃怀有双生之子,只因步辇出了差错,她跌落下来,早产生下梁王,而另有一子则胎死腹中。据说那次她产后血崩,险些丧命。梁王自小孤僻,不与人言,为陛下不喜,而太医又说他身有隐疾。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