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谦不方便说是担心萧诀捣乱,便也只好任由他留着,没想到后来出了兰贵妃自缢身亡之事。整个朝廷都有些紧张起来,局势也越发不明朗,他也无心去管秦信。
其实秦信自从落脚在越王府,便见萧谦思虑周全,处处体贴,心中早已判定萧谦值得沈灵姣托付金簪。只是刺杀他的人,显然是与萧谦有关,如此设局,当真用心险恶。无论如何,他都要揪出幕后黑手,为沈灵姣报仇。现在他留在萧谦身边,便是最好的机会,正可以观察萧谦平素与何人往来,查探一方。
不过他呆了数月,只见萧谦平日无事,也只是练剑写字,偶尔画竹描兰,不曾有人有何往来。只有宫里经常送来各种新奇玩意,他早已打探清楚是储秀宫所赠。秦信早已得知萧谦是由储秀宫季淑妃养大,便也不以为意。唯一让他奇怪的是,齐王萧诀常来拜见,但都被萧谦拒之门外数次。
秦信深知萧诀母族势大,与赵王萧诚同是储君之选,怎么好像对萧谦颇为恭敬,居然连连被拒也不气恼。萧谦好像也从来不在意萧诀,但又每每与他同进同出,只不许他常留越王府,看得秦信甚为不解。
萧谦奏请游历江南之事,很快就传到萧诀耳中。离别那日,萧诀亲自来送,但萧谦一直不怎么多言,只让萧诀早些回去。
萧诀叹气:“皇兄,你怎么就知道赶我走?再过一个月,我也可以迁入齐王府了,怎么不等贺完我的乔迁之喜,再行下江南?”
萧谦说道:“我早已准备了贺礼,也不过一桩酒席,何必定要拘泥?”
他说着,便要上马车,萧谦见了,心中不舍,连忙探头进去,说道:“大哥,你可早些回来。”
萧谦连忙喊道:“赶快把头伸出去,万万不可如此动作,万一马车一时前行,你受伤了如何是好?”
他才说完这句,萧诀便玩心大起,嚷道:“哎呦,我的袍子好像被卷入这马车里了。”
萧谦惊得连忙跳出马车,却见萧诀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便怒目而视,说道:“胡闹,快些回宫,莫让淑妃娘娘挂心。”
“哼,你还担心母妃啊,她听说你去江南可高兴了。她说要赐几个护卫,护你周全。”
“哦?是哪几位?怎么不见他们人?”
萧诀吐了吐舌头说道:“不过是想监视你,我当然不许啊。”
他嘴上如此说,但眼睛却瞥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护卫。萧谦见他看后面,倒也不转身,只是说道:“好了,你该回去了。”
萧谦心知萧诀定然会派人跟随,也不管自己的护卫里到底有谁是萧诀的人,只是不肯回顾,便是全盘信任之意。
萧诀见此,心中感动,又凑前问道:“大哥,那个脸生的护卫是何人?”
萧谦心知自己府中侍卫,只怕早就被萧诀查过底细,只有秦信是他坚持要随行的,便说道:“我赏识他的剑术,见他人也老实,便留下来了。怎么?你若不喜欢的话,为兄这就用银子遣他离去。”
萧诀嘟了嘟嘴说道:“我不过是听人说他武功高强,便怕他跟在你身边有诈,既然大哥信他,何必赶他?”早前有侍卫禀报,说萧谦不知何处收了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查不出来历。萧诀便有些担心,怕此人不妥,但若真的让萧谦遣他离开,只怕萧谦以为自己另有私心。
萧谦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你回去吧。”
萧诀拉了拉萧谦的衣袖说道:“大哥,你可记得早点回来,父皇可知许了你六个月。江南再好,竹子也没有京城的好,你素来喜好竹子,断然不可忽然转念,爱上南方的桃花。”
萧谦心知他既自称竹子,到现在还吃那飞醋也是有趣,便连连点头,这才上了马车。
萧诀目送他们离开,又对着身后之人说道:“刚才那个侍卫,你们可看清楚了,立刻绘他的画影图形,回去仔细查探。”
秦信跟着萧谦出城之后,便见萧谦叫了自己上前,他问道:“怎么?现在出了京城,便想反悔要杀人灭口?”
萧谦无奈,说道:“你还是走吧。齐王的手下不知有多少人在我的这批侍卫里,他们定然会奉命追查你,一旦探知你就是那日刺杀我之人,他们必定会全力格杀。”
“何必这么麻烦?你直接告诉他们,结果了我不就好了?”
“你……你这人怎么冥顽不灵?”
“怎么,你看我碍眼?越王殿下,你的侍卫可以说全部都是齐王的人,此次江南之行,都瞒不过他们耳目。身为皇子,竟是如此境遇,怎么还有心思为我考虑?不如和我商量,路上怎么想办法一个个铲除他们。”
“不必,本王自有分寸。”
“那我也自有定夺,跟你到底了。”
“也好,到了江南,你再离开,这比现在走要安全些。”
秦信笑道:“等有命能到江南再说。”
他心中明白,刺杀他的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第43章 第 43 章
接下来的六个月,萧谅都跟着季澜学习武艺,只偶尔去跟贺旭学骑术,但颇为不专心。季澜很有些奇怪,便问道:“贺兄的骑术都是他们先祖屡屡征战时从马背上练出来的,而云昭的剑法也比我精妙多了。凤眠,你不找云昭学剑,也不肯专心跟着贺兄骑马,只肯跟着我这水平比不上他们的人学,是何道理?”
萧谅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