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不知道你居然喜欢吃糖。”李町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对季楼深微微笑了笑。

季楼深知道她一直都是个好姑娘，见她微笑，心里的担忧也少了些，“不是我，是顾言喜欢。”他侧过脸，目光落在开放式厨房里正在泡茶的顾言身上。

李町目露羡慕，但很快就调整了心绪，认真看着季楼深，“你能告诉我，你发给我的那些是怎么来的吗？对不起，我不是怀疑你，我就是……就是很难相信。”

季楼深理解地点点头，将文宁约他出来的事情告知李町。

居然就在她身边！在她身边就约了季楼深！李町别过脸，努力忍回泪意。

正巧顾言端着红茶过来，推了桌上的纸巾到李町面前，温和道：“如果实在难受，就不要忍了。我们真的不会把你哭花妆的样子放到星网上的。”

李町硬是被他逗笑了，抽了一张纸巾捂着口鼻，眼睛还红着，“我没有化妆。”

小姑娘确实很可爱。顾言笑笑。

等李町的情绪平复了，季楼深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读大二的时候，文宁私下里找我告白过。”

文宁居然也喜欢季楼深？那为什么不告诉她？难道说就因为这一件事，她就要这么诋毁她？就为了一个男人？李町难以置信，季楼深根本没有接受过自己，一直都是她不放弃，到了最后她自己都分不清对季楼深到底是执念多还是喜欢多。如果文宁说清楚，李町绝对不会和文宁争。

顾言道：“其实不一定是因为季楼深才针对你。可能她对你心怀不忿很久了，只是善于掩藏没让你看出来而已，季楼深只是个导火线。”

季楼深接着道：“或者说，就是因为你，她才向我告白。假如她把我追到手，那么在她的心里，就比你更胜一筹。”

顾言剥了颗糖塞进嘴里，“说到底就是争强好胜呗。我跟说，别说你们只是闺蜜，就算是处了二十多年的亲兄弟，被另一方压得太久了，也难免心里扭曲。”说起来周远横和周远之好像不是亲兄弟吧？不管了，能安慰到李町就行。

确实，论起容貌、能力甚至于家世，李町都比文宁强，如果文宁胜负欲强的话，暗地里给李町使绊子也说得过去。

李町性格宽容大方，即便文宁好胜，她也愿意多忍让。何况文宁的掩饰功夫一向好，李町是个很信任亲人的好姑娘，哪怕有些时候觉得文宁的态度奇怪，多半也会被文宁敷衍过去。

“她确实好胜，但是也……”李町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

小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感情，而且过于信任她那个所谓的闺蜜了。顾言摇摇头，“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不如这样，你今天晚上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回头叫季楼深送你回去，你注意文宁的脸色和她说的话。”

李町捏着糖纸，低低应了一声。

到了十点，李町收到文宁的信息，说是已经回来了，问李町现在在哪里。李町的手指在光脑上抚摸片刻，回了一句“我在外面，二十分钟之后就回了。”文宁很高兴，立刻发了信息告诉她自己会在楼下等她。

季楼深拿起悬浮车的钥匙送李町回到了公寓。

文宁就等在楼底下，一见李町就迎上来。紧接着，季楼深也打开门。

文宁的笑容僵在脸上，怔怔看着季楼深，“你怎么会跟李町在一起？”

季楼深从悬浮车里拿出一袋糖果，递给李町。

李町脸颊微红，接过这袋由顾言亲手拿出来的糖果。和顾言待了两个小时，李町顺利喜欢上了擅长哄女孩子开心的声色首席。

反倒是顾不上喜欢多年的季楼深。相比起顾言，季楼深过于沉默，也远不如顾言平易爱笑。哪怕她和顾言完全不是一个领域中的人，顾言也不会接不上她的话。博闻强识，见多识广。这样优秀的人，才和季楼深最般配。

文宁看着李町的神情，却误会两人之间有了感情上的进展。她想起下午找到季楼深时，两人的谈话，内心惶恐。

他到底有没有把这些告诉李町？不、应该不会。起码李町现在的表情还是正常的，如果李町已经知道了，那看到自己的第一件事应该扑上来质问。

季楼深看都没看文宁一眼，对李町点点头，转身回了悬浮车，很快就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袋子里的糖果还散发着糖纸都挡不住的清甜香味，李町的心却渐渐沉重起来。

“宁宁，”李町道，“我有点话想跟你说，方便到我房间里来吗？”

文宁的脸色刷地白了，双手死死交握，指节都用力到发白。

“好。”文宁提起唇角，又飞快掉下来。

跟着李町进了房间，房门合上时发出的咔哒声让文宁浑身一抖。她环视着这件充满甜蜜气息的女孩闺房，却如置身冰窖。

李町爱惜地在远离文宁的地方放下袋子，这才发现里面有张小小的硬纸片，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你如蜜糖。

这是印刷体，不是手写的，应该买糖果时就附送的。可是看见这四个字，李町还是忍不住露出笑容。

“町町，你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情？”文宁已经编好说辞，决定先发制人。

李町转过身，“宁宁，我只想问一句，你和我相处这么多年，真的没有一刻是真心的吗？”

文宁哑口无言。

……

公寓

顾言躺在季楼深腿上，一边吃糖一边道：“你说，那小姑娘不会文宁欺负吧？”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