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一句话还有维护他们的意思吧?”萨德埃斯轻笑着问,“怎么后一句就改口直接开始对他们进行人格侮辱了?”
“有一说一而已。”戴维希说,“值得称赞的方面不需要我刻意宣扬,至于糟糕透顶的方面……那就更不需要我说闲话了,所以我就随便说说而已,反正也没人敢把我抓去公开处刑或者游街示众什么的。”
“真是嚣张啊。”萨德埃斯不断地笑着,听起来就像是完全停不下来一样,他说出这句话后又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笑声,重复了一遍:“……真是嚣张啊。”
戴维希没有回答,所以他们也不再交谈。过了几分钟后,戴维希明显听见萨德埃斯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貌似是又肆无忌惮地睡着了。于是他也不再时刻戒备,稍微放松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和背脊,抬起头感受着热烈的阳光。
这片区域的阳光照s,he在皮肤上,简直就像是火焰一样滚烫难耐。
那位受到所有团员尊敬的大团长是骑着马回来的。马蹄声还远在正街街道上的时候,戴维希就已经听见了——骑士团配备的马匹装备j-i,ng良,所以马蹄踩踏在地面上的声音与普通马匹差异很大,不需要多仔细地聆听就能察觉到两种马的不同。
不过戴维希靠在长椅上闭目养神的时候,思维也稍微有些模糊了起来,所以当这位大团长直接骑着马冲进连接训练场和委托管理处的小道时,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回来的这位到底是谁。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躺在他身边的萨德埃斯,从他的这个角度还算能勉强看到萨德埃斯被兜帽半遮半掩着的眼睛。
戴维希看了他一段时间,缓慢地皱了皱眉,表情变得有些疑惑起来。
这家伙睡着的时候似乎有某些地方变得不太一样了。戴维希暂时还说不出这种不太一样的感觉到底是来自于哪里,但他很肯定他的这个直觉绝对不是空x,ue来风,更不是童话故事里经常会出现的类似于“睡着的时候温和不少”或者“睡着的样子看起来比醒着的时候要可爱多了”的种种小姑娘最爱听的说法。
之前戴维希也不止一次看见过这家伙睡着的样子,但唯独只有这一次,他确信自己若有若无地感受到了某种变化——十分直观的那种。
可惜骑着马直接冲进了训练场的那位团长大人并没有给他详细思考或者观察的机会,就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连头盔都没来得及取,往戴维希这边看了一眼后,直接转头朝正向着他跑来的那个金发男人问道:“这是什么人?”
其他团员们都到内厅休息去了,所以现在戴维希的面前只站着这位身穿盔甲、胸前佩戴团长徽章的先生与那个刚刚赶到的金发男人。他思考了一会儿,在金发男人开始解释之前抬起手,将自己的兜帽前沿往上抬了一些,并且说道:“其他人我不太清楚,不过你应该不至于不认得我。”
大团长的表情被遮掩在头盔中看不清楚,但那个金发男人神情里包含的震惊就相当明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