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地想着以后到底该怎么办,差点一头撞在电线杆子上。
平心而论,平安只能算是个很能看得开的人,他只是看起来恍若对一切无所谓,尽量不去想以后。然而生活所迫,他在漫长的时光里其实变得相当敏感,但凡有一点情况都会琢磨成漫无边际,不定下结论总会惶惶不安。
平安其实特烦他这种敏感特质,总是暗暗的想要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压下来,因此他的敏感被他的不动声色压抑在心底,很难透漏出来给别人看。
平安思索着来到花店门口,插钥匙抬卷闸开门,动作一气呵成,纯粹是养成了习惯,脑子里想的则和手中的动作毫无关系。他顺道一脑袋浆糊的把花店整理好,混混霍霍的钻到柜台后面划拉着胳膊把柜台擦干净了。
他晕晕乎乎的想着以后,不知怎么的,突然下定决心:必须要上学!平安总是这样,在一团乱糟糟的麻线团里猛地一刀切,就算是做了个决定,简直跟脑袋发热或者用膝盖做决定没什么区别。
平安开始耐心的等待着店长出现,到了这个时候,他才觉得在现代社会没有手机这个联络工具真是太不方便了,这么常用的一种物件居然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不可或缺。也对,手机对平安也没什么用,反正没人会找他的。
店里如同往常,一个人没上门,而没有带着大白来上班的平安,甚至连逗弄大白的乐趣都被剥夺了,顿时有些萎靡。甚至在中午的时候,他才赫然发现,居然没有带饭盒来花店,这个事实可真是让平安犹如晴天霹雳。
他震惊几秒,迅速的归于平静,安静地坐在柜台后面打量门外面走过的一个又一个人。正是起劲的时候,陆海施施然出现了,只见他穿了一件米色的针织衫,里面看起来是件粉色的衬衫,顶着一脑袋三厘米摇头摆尾的从门口走了进来,平安听到外面有个人一点不客气的评价着“太骚了”走了过去。
平安没有觉得这样的陆海哪里“骚”,单就觉得真是好看,是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生机勃勃的,是一棵茁壮生长的小树苗。
得亏陆海没有听到平安心里的评价,不然非得吐血身亡,茁壮生长的小树苗,这什么狗熊比喻。
平安乐颠颠的站起身子:“阿海。”
陆海也乐颠颠的,好像身后有条尾巴摇成了电风扇,看起来比平安谄媚多了:“平安,吃饭了吗?”
平安就笑:“吃过了。”
陆海也跟着笑,看向平安的眼睛里像是有光闪烁。
平安被盯了片刻,也没觉出什么不自在:“有什么事吗?”
陆海这才咳嗽一声,压抑着骄傲的情绪:“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的补习老师我都给你找好了,定个时间咱们就开始吧。”
“这么快?”
“那是自然。”
平安本就对陆海有一种天然的盲目崇拜,此时更上一层楼,认为陆海非常之厉害,激动地舌头都有点打结,一声谢谢也说的磕磕绊绊了。
陆海两只手臂撑着大腿,身子前倾,嘴唇发干喉咙发紧,颇想凑上去亲一亲如此可爱的平安,到底是忍住了,只用舌头舔了添干涸的嘴唇过了一把干瘾。
平安兀自激动,在柜台后面转了个圈,上半边身子倾过去,猛然抓住陆海的两只手,上下摇了摇:“你这么好,我请你吃饭。”
陆海矜持的点头,实则内心在疯狂咆哮:吃什么饭啊,老子想吃的是你啊!
平安毕竟是一介凡人,并不知道陆海内心的翻江倒海,还抓着他的手表达感谢之情,陆海的心脏砰砰乱跳,身上有点发热,他都快被平安点的火弄哭了,偏还要装作一片八风不动的做派。
这个下午,陆海就坐在花店里和平安商量关于补习和上学的事情。到了下班时间,平安果然带着陆海去吃饭了。地方不远,就在平安家小区前面那条街,街上小饭店不少,平安一次都没有吃过,此时就让陆海指了一家店坐了进去。
俩人点了三菜一汤和两碗米饭,相顾无言开始吃饭。平安一边吃饭,其实心里并不是特别平静,过了很长时间,平安问:“真的可以插班进学校吗?”
陆海知道平安在担心,却也没有过多的安抚,只是非常肯定的告诉他:“可以,不用担心。”
平安就真的不再过问这件事情,可不可以的,都是后话,平安想大概现在实在是不用想以后,怎么把成绩搞上去才是当前之急。他压下心里的紧张,抚顺心情,决定还是把心思先放在眼前。
陆海全程看似就是在全神贯注的吃饭,实则不然,他总是会偷偷地看一眼平安,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就是有点控制不住。不小心和平安对上眼,陆海就哼一声,不自然的偏过视线,吃一口米饭,好像是把平安看做下饭的菜了。不过陆海也真是觉得平安这好看的模样当秀色可餐来讲一点也不夸张。
平安也会偶尔去看一眼陆海,每看一眼,就会觉得安心几分。他把陆海当做定心剂,有他在,好像也真就没什么可紧张的了。
平安悄悄的把右手手背在腿上按了一下,他募然想起那天陆海在他手背上的一个轻吻,觉得整只手都有点发热出汗。他又在腿上隐蔽的蹭了一下,抬起眼又看向陆海,两人视线相触,陆海迅速的垂下眼假装没看见,平安则是笑出来了,觉得陆海真是好。
平安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了,就是笼统的觉得陆海真好。
他在晚上躺在床上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