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深突然想到某种可能:难不成是故意留给他吃的?!
卧槽,穆深心里再次警铃大作——对方已经有所行动,这第一步攻心,角度刁钻,直戳命脉,幸亏他多留了个心眼。否则……
反正自己是不可能乖乖上钩的,并且从今天起,他要做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
穆深正了正表情,等对方慢条斯理地咀嚼完嘴里那块r_ou_,才出声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龙星河怔了怔,乌黑的眼珠子看向他:“想走便走,不必过问我。”
这不是怕您老不乐意了吗?他可不想再被要求剥一晚上的瓜子作为补偿。
心里这么想着,穆深表面还是挂上了感恩戴德的笑:“谢了大美人,在下明天再来为您继续效劳。”无论从表情还是语言来看,都十足的狗腿加奉承。
龙星河看到他这模样,再次笑出了声。
那漂亮的眉目微微下弯,恍如山水相逢,月笼柳叶。
清风徐徐而过,更吹皱了某人压藏在心底的一汪春水。
回到房间后,穆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几乎就要以为龙星河对自己是认真的了。
他不敢相信,却偏偏心如裹蜜。
于是一夜好梦。
*
翌日清晨,穆深自己先把自己给笑醒了。
这时芍药在外头敲门,说是龙星河找他。
穆深j-i,ng神一振,快速穿衣洗脸加漱口。
到了龙星河的寝殿门外,他一眼就看到这家伙悠哉悠哉地翘着个二郎腿等在桌边。
穆深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隐约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果不其然,等他走到近前时,美人的嘴角明显勾起了一个恶劣的弧度。
穆深:……
龙星河朝他眨了眨眼睛,破天荒地起身为他拉开了椅子。
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
穆深却有种如临大敌的紧迫感,他防备地盯着龙星河:“今天要我做什么?”
“剥瓜子。”龙星河眼神晶亮,似乎对下面的事期待度极高。
“能不能换一个。”穆深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听上去的那么简单。
可当这句拒绝出口后,美人的脸色马上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暗沉下去。
空气,突然安静得可怕。
迫于压力,穆深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挪步过去坐下。
见他配合,龙星河也恢复了开心的模样,变脸速度之快,好像刚刚的发怒征兆完全是装出来的。
他将两手搭上青年的肩膀,弯腰凑近对方耳语道:“瓜子我放在木盒中,今天你只需剥上十粒。”
喷在耳廓的气息凉得惊人,像是凛冬冻骨的寒风,全然不似穆深记忆中,那有些灼热滚烫的温度。
后者能叫他面红耳赤,前者却让他如坠冰窟。
“开始吧。”身后的人再次发出一阵极为愉悦的笑音。
坐在椅上的穆深滚动喉头,用力咽了咽口水,等心神稍稍稳定些许,才伸手过去揭开了木盒的盖子。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魂飞天。
穆深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龙星河哪是来讨要补偿的,这分明是想玩死他啊!!!
只见一只通体紫红的巨型蜈蚣盘卧在一个圆形的大玉盘上,在它身体下方,穆深看到了两粒瓜子的尖角。
其它的,则完全被蜈蚣的躯体盖住了。
想要拿出来,就必须得把蜈蚣移开。可这毒虫好像被训练过,半天都不挪动一下身体,它稳稳地盘踞在玉盘中,好像把那处当成了自己的领地。
穆深的嘴唇瞬间没了血色,是吓的。
因为蜈蚣,恰巧是他最怕的生物,没!有!之!一!
更何况眼前的这只,还不是普通蜈蚣。
它可是原著中放倒了无数英雄豪杰的千年毒虫,一沾即中,没得商量。
它的毒无药可解,能让中毒者痛得满地打滚,唯有自我了断方能解脱。
甚至有些人刚巧被仇敌制住,愣是生不如死地熬了六个时辰才成功咽气。
穆深觉得,自己如今可不就是这第二种处境吗。
果然还是被耍了。
想那复仇版小贱受对渣攻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下过往来爱上他。昨夜的温情是错觉,什么达成共识友好相处也通通都是假的。
全都是龙星河为了报复负心人,所提前设下的陷阱!
蝴蝶效应的确带来了改变,改变的却是龙星河的心机和城府,他如今这手段比原著哪是高明了不止一个档次。
穆深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
他脸色发白地盯着那只安分躺在玉盘中的蜈蚣,只觉得头昏脑胀,手脚冰凉。
想要离开,肩膀却被按得死死的,只能留在原地坚强地望着这只可怕的千足虫。他真怕一眨眼睛的功夫,毒虫就爬到自己了身上。
是以僵直了躯体,到现在都没敢把视线移开一秒。
身后,龙星河嘴角的笑容越来越y-in森,“我来帮你如何?”
穆深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甚至连大脑都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右腕便被另一只冰冷的手用力钳住,强行往蜈蚣的位置送去。
【不不不!!!748!!!748!!!!!!!】
莫大的恐惧在此刻铺天盖压下来,穆深瞪大了双眼,疯狂在脑子里呼唤系统,却久久得不到回应。
穆深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疯狂想要去世,怎么着也比摸那个可怕可怖到极点的毒虫来得痛快轻松。
绝望来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