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那人还是没动。
雷耀阳感觉不妙,俯身近看他。他眉头轻轻蹙着,呼吸有点快,两颊发红。伸手摸他的额头,烫的吓人。
雷耀阳有点慌,双手不知所措的摇着昏睡的人,嘴里不停地喊着春风的名字,只希望他能醒醒,哪怕醒来只说一句话也好。
终于春风被他摇的睁开眼,春风恍恍惚惚的叫他的名字,他赶紧答应着。
“我送你去医院,马上,你坚持一会儿。”脚步慌乱地去拿衣服穿,边穿衣服边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雷耀阳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抱起春风就往外走。
不知怀里的人还有没有意识,雷耀阳只是不停叫着他的名字。
终于停到一层,雷耀阳从没感觉电梯是如此之慢。
外面依旧是风雨交加,水流成河。雷耀阳想起回来时的交通状况,再看着那没有停的大雨,还有不远处被雨水淹没轮胎的车,又抱着春风往回走。
把春风放到床上,自己已急了一身汗。雷耀阳翻箱倒柜地找药,终于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了。貌似还是上次春风去云南,自己给他买的药。
看了看保质期,还好没过期。打开药盒,一盘药,只剩下两粒了。春风自己吃过药?
他端着水走到床边,扶起春风,把药塞到他口中,想了想,又把他放下。自己喝了一大口水,俯身凑上去,把自己口中的水度到春风嘴里,春风被水呛到,难受地咳起来,雷耀阳又上前堵住他的嘴。
春风,把药咽下去啊,求你。雷耀阳急的想哭。
春风咽下药的同时,恢复了意识。他睁开眼看到了雷耀阳,雷耀阳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
是在做梦吗?
“耀阳?”雷耀阳赶紧点头答应着。
或许不是梦,梦里的耀阳从不和自己说话,“我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雷耀阳的眼睛瞬间充满雾气,声音哽咽着。
“你…不知道,你…什么…不知道。”春风的眼泪无意识地从眼角流下,瞬间浸湿枕头,“我…不…不能说…我想…找你…不能…说…我…想…你…”春风喃喃呓语着,断断续续地说这话,最后又闭上了眼睛。
雷耀阳不知道春风要表达什么,他有点神志不清。他说了想自己吗?他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放不下?
半个小时过去了,雷耀阳看到春风头上出了一层汗,他连忙去卫生间湿了一条毛巾。
轻轻给春风擦着额头,还有身体。他的心顿顿地疼,为什么那天中午自己那样粗鲁,本无意伤他,可他伤自己太深,都是内伤。究竟谁欠谁更多一些,说不清。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春风的烧退了。雷耀阳躺在他身边,侧身看着他。灯光太强,他下床关了顶灯,打开床头灯。
柔和的光在这个暴雨夜里显得更加温馨,雷耀阳的手一次又一次地去摸春风的额头,最后不知不觉的昏昏沉沉睡去。
凌晨五点的时候,春风醒了,他看着身边躺着的人,有点不敢相信,昨晚他真的睡在这里。
身上黏黏的,感觉还是轻飘飘的,看了看表,继续躺着,可是再也无法入眠。
他起身,又是一阵眩晕感,眼前又是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过了一会儿,没事了。
雷耀阳醒来,春风没在身边。他起身去了客厅,没有人,转身看了看厨房,还是没人。
“春风?春风!徐春风!”喊了几声,雷耀阳确定人已经不在。
他是去找路平远了?呵呵…昨天那样担心他,照顾他,病一好就转身投进别人的怀抱,多么可笑。雷耀阳干笑几声,觉得自己愚蠢又可怜,穿上衣服开门走了。
雨还在下着,只是没有昨晚的大。
在小区门口,雷耀阳看到了春风,还有路平远,春风手里提着袋子,像是买来的早餐。路平远撑着伞,两人并肩走着。难道路平远也住在这个小区?雷耀阳有种下车的冲动,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有那么做。路平远果然蓄谋已久,自己竟浑然不知。
马路上一片狼藉,像台风过境。
交通接近瘫痪,车开的很慢。
雷耀阳此时已感觉不到痛了,只有麻木。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却没有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这算什么?纯洁的恋爱着?好,徐春风,你把心给了他,身体给了我。我要是不好好利用,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你的心意。
春风提着东西打开门,走到卧室想喊雷耀阳出来吃饭,可是,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在屋里四处找了找,果真走了。
热腾腾的粥还冒着白气,春风突然没了食欲。
餐桌的花瓶下还压着他留的纸条,耀阳,我去买早餐,等我回来。
春风把纸条揉成一团,扔到纸篓里。为什么不等我回来?真的很讨厌我吗?那昨晚为什么会来?耀阳,你是不是想我了?我也想你。
春风坐在椅子上黯然神伤了一会儿,手机响了。苏玉珍?
“舅妈?”春风没想到苏玉珍会这会儿打电话过来。
“我打耀阳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你们在一块儿呢吧?告诉他今天别去公司上班了,路上的水能把车淹了。”春风还没回过神来,她继续说,“新闻上都是报道,几十个人都遇难了,大部分是溺水死的。吓得我呦,赶紧给耀阳打电话,可总也是无法接通。你告诉他,别去公司了啊!”
“哦,好,我知道了。”春风挂了电话,赶紧打给雷耀阳。
“对不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