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没什么积蓄,工资又不高,当时还谈了女朋友,未婚先孕,到处都需要钱。家里也是山穷水尽,我读书欠学校的4600元委培费都还没有交,怎敢继续拖累。
内心着急,却也没用,住在同学家的小洋楼里,看似舒服惬意,实则无可奈何。直到同学的家里人从香港回来,发现了我。之后的一个晚上,同学的母亲找我聊天,聊为人,聊处世,还很关心的问我:“为何不去找份工作,自食其力?”
☆、4 我
“仔啊,叫你同学下来,我和他聊聊天。”
那天晚饭后,我在三楼听见同学的母亲的声音,不等同学传话,我稍稍整理了一下,下到一楼客厅。见阿姨坐在电脑旁边。手里攥着一个布质手袋。
“你好,阿姨。回来了?”
“是呀,刚和我的姊妹们在外面吃过饭。”她示意我在他家的长凳上坐下来。
“你是我仔的同学吧?”
“是的,阿姨。”
“听说你在这里也住了有些天了,是吧?”
“是的,找到工作我就会搬走的,打扰你们了,对不起。”
“我们平时在外面,家里就这个仔,打扰就不会,只是,你不要向我这个儿子学习,他太贪玩,不长性的,定不下心来,做什么都三心两意的……。”阿姨像其他大多数的母亲一样,望子成龙心切。说了一大堆,对子女用贬低的方式来表达同样博大的母爱。
“这附近鞋厂很多的。”她说。
“我都找过了,很难进得去,可能我长得太矮了。”我这样说,把这一个多月找工受挫主要归结于我外在条件不够,给人第一印象不佳,第一眼就被ss(拍死)掉了。
她转过头,认真看了我一小会“这样吧,我有个妹夫在一家夹板厂做业务经理,我叫他帮你问问看。”
“谢谢阿姨。”我稍稍站起,向她低头道谢。
“找份工作应该没什么问题,就看你会不会嫌弃,有些工作比较辛苦的。哎呀,做人做事不要怕辛苦,不辛苦哪里来的收入……”
“还有,我告诉你,我带着我小儿子在香港逛超市,我会教导他,别人的东西,比如手表呀,首饰呀,什么的,即使是放在台面上,没有人在,也不要动人家的,不要贪小便宜。出来社会,要守本分。小手小脚的人,不好。”阿姨还在说,说着一些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教导过的为人之道。
我认真的听,偶尔点头认同。说了一会,她站起来:“就这样吧,我跟我妹夫说一下,到时叫他安排一下。”然后上了二楼,放好手袋和外套,下来就开始收拾客厅,还搬了很多的衣物出来清洗,我问她是否需要帮忙,她说不用。看她汲着拖鞋,踢踏踢踏,来来回回,不多时,把整个客厅收拾得井井有条,焕然一新。
第二天,阿姨稍微交代了一下就走了,第三天,同学告诉我,他的姨丈叫我过去白沙新世纪酒店下面的一个夹板厂见工,是一个港资厂,我就去了。见到他姨丈,高高大大的,带我到办公室,填了一张表格,下午就开始上班了。
我也不问工资待遇,也不问具体工种,反倒是他们会和我解释,听着,我就点头,心想,有份工作,先安顿下来再说。况且,有熟人介绍,我相信这些他的姨丈都会帮我考虑好的。这样,很顺利的,去哪里干活,干什么活,什么职位,都有专门的人带。
我被分在车间裁切组,专门给裁切师傅打下手,统共两台裁切机,一台机子两个人,加上班长,一个班一共5个人。
所谓裁切,就是一根经过挑选的或者经过水浸的完好的树杆,先刨切成一片一片如布匹那样薄,捆扎好,一捆一捆,大概一米八的长度,那时好像有四五台刨片机。每台机两人负责,一男一女。
等他们刨切好了,我们拖着一个底下四个滑轮,滑轮上一副铁架床大小的角铁框架的车子,从一车间到二车间去把那些刨片拉过来,一次拉两捆三捆,最多拉四捆,很重,有些树木有油,弄得一身脏兮兮的。我个子太小,经常用尽吃奶的力气,师傅就会跑过来,在后面帮我推一把,后来,班长经常的帮我推车,对我格外照顾。
拉到裁切机边上放着,解开,一叠一叠的,如同两个人甩床单那样,整理甩直,放在裁切机上,用铅笔做好标记,一按开关,一把大大的铡刀下来,把边角切掉,把有疤痕的,坏死的切掉,留下纹路清晰的,质量好的。拉线上的女工们两人一组,把我们裁切好的薄片,抬走,一张一张贴合在夹板上,贴好之后整块夹板很光滑,很好看。
工厂挺大的,听说最多的时候有一千多人,我去的时候就几百人,每天上班下班,白班晚班,慢慢的就习惯了,就是累,累得一到睡觉时间,倒头就睡着了,睡眠质量也跟着好了很多,不会像呆在同学家经常失眠。
住集体宿舍,吃大饭堂,和着各色人群,我很少说话,该干活就干活,该休息就休息,偶尔会见到同学的姨丈过来车间巡查,走过身边,问我:“习惯吗?觉得怎么样?”带着严肃的关心。
我的适应能力一直就很强,慢慢的,师傅对我很好,特别是班长对我格外照顾,他们会说:“开始看你这矮矮小小的个子,斯斯文文的样子,肯定你是做不了几天的,谁知道你还挺下来了。很惊奇的表情,然后拍拍我的身子。”
做了不够三个足月,第一个月两百多元,第二个月三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