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长长的街道,这头摆着花瓶,小饰品,小玩具,木质相框……。大部分摆着各样的奇花异草,很多的年桔,大盆小盆,还有被截肢下来的桃花,含苞待放。已经被挑拣得有些凌乱了,卖主吆喝着:“看看了,降价了,便宜了……”
很多的人,老年人手里拿着他们淘来的鲜花事物,中年人牵着小孩,年轻人手把手拖着男友女友,偶尔挤在一起,或者头相互靠在一起,咯咯…咯咯的笑。
“唉,小心点,”是一个中年的女士牵着的小孩差点被一对热恋的男女踩到了。
“哦,对不起。”
“给你,小弟弟。”女孩把手里的小风车送给了小男孩,羞涩的微笑,歉意的离开,走出一段,又开始雀跃起来,在这繁华的,喧闹的人流中傍若无人的跑着,跳着,偶尔打闹着,嬉笑着,年纪如花,喜悦如花,烂漫绽放。
我们四人从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慢慢的走回这头,看着别人买,看着别人卖,哥哥这里看看,那里碰碰。他的同学双手背在后面慢慢吞吞。我第一次看这场面,很是好奇,很多叫不出名的花卉,停下来观赏,询问摊主,再回头,他们已经走远了,弟弟小跑着回来,担心把我弄丢了:“走,那么贵,不要买。”
回来的时候,他们都是两手空空,只有我买了一小盆郁金香,老板开价5元,我还价,3元成交,有点成就感。
“收市的时候,这个两元都没人要啦。”哥哥的同学说。
“呵呵,现在回去差不多收市了,去搬几盆回来。”我说。
“你把你手中的这盆放好先啊。”他哈哈的笑。
我四下里张望,也会意的笑,就算免费的,搬来也没什么地方放啊。这巴掌大的屋子,阴暗潮湿的,那里适合放鲜花的呢。爱花,就不要买花了,在这里。
“打牌吧?”有人提议。
“好啊,反正也睡不着。”一呼百应,不是睡不着,应该是睡不下。
弟弟拿来一副半新旧的扑克牌,我们围坐在床上,两个对两个,家乡牌,升级,输了的贴纸条,可以贴在脸上,嘴皮上,额头上,像长胡须那样,满满一脸,小丑一般。不知打到几点,累了,停下来了,横躺着就睡着了。
在广州呆了两天,年初二我就回东莞了,还没开门营业,只是有个住处,晚上有个稍微安逸的住处,白天或者就呆在里面,或者就出来走走。
晋民,隔壁工棚土方工程的总管,因为经常进进出出,也熟悉了,和同他的爱人小孩,一家三口,也是没有回家乡过年,就住在这里,所以,我算是有个依靠,有个说话的地方,白天去他们家看看电视。中午就在他家吃饭,我也会买些菜,买些水果。他老婆总是批评我:“阿文啊,你能吃得了多少,总是那么客气,买那么多,我们一起都要吃两天呢。”
“阿文,再买多点,省了出去。”晋民笑,递给我一支香烟。
“谢谢,谢谢。”我有点囧。
一直没有抽烟的,上两个月才在练煜的鼓动下抽开了,第一支,第一口,把我呛不停地咳,他不停的笑,还说:“现在开始你就是男人了。有男人味了。”
“什么是男人味?我闻闻。”咳完了,我凑近他,像狼犬一样,在他的上身不停的闻,这里闻闻,那里闻闻,牵起衣领子,朝颈脖处又闻闻,像是上瘾了。
“好闻吗?”他开始呵呵的笑。慢慢的就有点惊讶,屏住呼吸,问我的时候把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不知道是想推开还是想拥住。
“好闻,真的很好闻。”我说的是实话,这话真实到连我自己开始都未曾预知,他身上的气味竟然让我回味了八年,苦恋了八年。
“来,阿文。”吧嗒一声,一颗跳跃的焰火烧在眉前。
“哦,谢谢。”我稍稍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是晋民帮我点火。我右手夹住香烟,放在嘴上,伸长脖子,然后在他的手背上弹钢琴那样弹跳几下。吐出一口烟雾,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捏捏喉咙。哈哈的。
“我刚学的,都不太会抽。也没有带烟,不好意思啊。”
“他也不怎么抽的,来客人了,偶尔抽几支。”晋民的老婆接过话。
“我是天热喝点啤酒,天冷抽几来说属于烟酒都不太喜好的那种。”晋民看着我,浅浅的笑。
☆、8 阿莹和晋民
这是一个腼腆,羞涩,内敛的大男人。五官端正,去捡过飞行员,由于家人担心他的个人安危,没有给他继续。后来来了这里,最初听他讲起那段经历时,我笑:“那么好的职业给你扔掉了,原本天上地下的,竟然能坐在一起吃饭,抽烟,喝酒,要多喝两杯了。”
他也笑,笑得爽朗开阔,很少见。
他其实是一个很闷的人,看看书报,爱自己的小孩如同爱慵懒淘气的猫咪那样,捧在手心,置于头顶。上班的时候认认真真的干工作,工作之余基本是大门不出。认识他源于认识他的爱人,阿莹。因为她经常带小孩出来玩,在油站停留的时间多了,也就熟悉了。她说自己是个开心笑,伤心哭,简单思维,快乐生活的小女人。后来熟悉了,时间长了,还真是如她所说,单纯,不太计较,心直,心善,居家女人的优点她都有。
“你们两个挺般配的,越看越般配,到底哪些方面般配,我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蛮配的。”后来更熟络的时候看着他们亲昵的或者冷淡的样子,我会这样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