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很温暖。
“我以为你租的是几房一厅的那种套间。”
“要那么多房间干嘛?”
“我以为你家里人来了。”
“他们一年就来一次,来了也不会住很久,上次过来只待了一周,住酒店。”“你喝茶吧?喝普洱还是铁观音?”老胡问我。
“哦,我还是喝开水算了,喝茶睡不着觉。”“你这里可以上网吗?”我问。
“可以呀,正好,有几个问题你可以教一教我,我不太会用。”老胡放下手中的开水茶杯,正要去开机。
“哈哈,我也不会的。”
“不是吧,你很早就有电脑,还在这边久油站的时候就见你有一台电脑的。”
“没有接网线,当影碟机用的。”
“为何不拉一条网线?”
“没考虑过,连电视都没有,何况,总会听到老板娘说谁谁谁上网沉迷游戏,我又不喜欢玩游戏,也不知道上网到底有什么好的。”我说。
“新鲜事物嘛,总要跟着形势走的,好坏自己把控就好了。”老胡坐在茶具边泡茶。
我坐过去,不喝还是喝了,普洱,老胡说是朋友送的,这个季节喝普洱正好,叫我试试,应该不会睡不着觉。我喝不习惯,刚入口,觉得有点霉变味,没有绿茶来得纯正清香,老胡却说就是这个味,慢慢就习惯了。
我们一边喝茶,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聊到他的工厂,他摇头:“这些年磨具行业拖欠款成风,有生意,没资金,有些小厂的单子不敢接,上个月还被走了一单,搞得很被动,搞得把你的油款拖欠了几个月。”
本来想说没所谓的,但我没有说,因为这是违心的话。做生意没有资金,没办法周转,再好的朋友,友谊归友谊。我能够保证不催促他,但我还是希望他尽快还款的。我看着他的脸,正经的说:“在生活花销方面可以节俭一些。”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那是小钱,省不了多少的,做生意必要的应酬是不能省的。”老胡挥手否决。
“是吧,像你们这个级别的,有些应酬也的确是身不由己。”我站起来,准备离开。
“呵呵,都快一点了。”老胡也站起来。抬起手腕,看看手表:“司机肯定睡觉了。”
“我走回去就好了,路灯通明,也不远。”
“要不就在这里住一晚,床铺够大。”老胡邀请。
我又看一眼那张温暖的大床,灰色的床罩,碎花被套,松软宽厚,睡上去也许会很舒服。只是内心多少有些顾虑,看一眼老胡,试探着抛砖引玉:“我睡觉不规矩的。”
“怎么个不规矩法?”
“我喜欢抱着被子睡觉。”
“没事,那么大的一张被子,你爱怎么抱就怎么抱。哈哈。”
“那行吧,感受一下老板的席梦思。”
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睡在里面,靠近墙壁,心想,晚上不是睡在外面床沿的吗?我看着正在洗漱的老胡,老胡回头:“起来了?早啊。”
“早上好。”我用手指梳理一下头发。
拉开电脑背后的窗帘,可以看见新开的大马路,车辆稀疏,齐整的路灯,新种的花草,清新的空气流进房间的每个角落,见老胡洗漱好了,我简单的用掌心接水,洗脸漱口。
老胡的楼下对面有几间小吃店,有卖烧烤的,有卖麻辣串的,还有做早餐饭市的,新规划的楼盘,新装修的店面,新鲜的桌椅设备。和老胡一起简单的吃过早餐,挥手道别,老胡邀请我有空过来陪他喝茶,我也邀请他有空到油站喝茶。
实际上,我们不经常聚在一起,有时两个月几次,有时一个月一次,大部分是因为有需要了,比如送油的时候,比如收款的时候,比如相互道谢的时候,多数是老胡打电话给我,我很少主动邀他,心理上有顾忌,总觉得有高攀的嫌疑,有时还会觉得自己有蹭吃蹭喝的心理。因为,每次相聚的花费,他总是抢着买单,我很开心,但总不能太贪心。
年轻就是年轻,小几岁而已,小泽他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力,一不上班,就开始组织,晚上什么节目?总要打电话过来,他们不介意被拒绝,我却开始不好意思拒绝了,他们要求去厚街,热闹,我要求去果场,清净,口头上谩骂一番,争执一番,多数是他们妥协,他们有车,来去自如,出去的次数多了,弟弟有意见了,开始提醒,说我变了。
我变了吗?我反复的问自己的内心,我变了吗?为何麻将声声掩盖不了我内心的孤寂,为何歌舞升平无法驱散我烦躁的心绪,为何红唇烈酒取代不了他在我心中的位置。
☆、37 和好
有时,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河蚌,像是一颗田螺,像是一只蜗牛,悄无声息的试着撑开,试着伸展,试着寻觅,却总是因为一点细微的惊扰,因为一些微小的刺痛,迅速的蜷缩起来,用坚实的躯壳,严严密密的包裹那脆弱的内心。
“小陈,在哪里?有空吗?过来吃烧烤。”这次,没过多少天,老胡又打电话过来
“我在油站,你在哪里?”
“在我新租的住房旁边,你来过的。”他说。
“嗯,好吧,我马上过去。一会见。”
他们已经吃开了,老胡的老乡也在,以前见过,一家子,女人很漂亮,小孩坐在女人的大腿,窜上蹿下,很调皮。女人拿他没办法,呵斥一声,男人哈哈的笑,接过去,在小屁股上轻轻的揉一揉,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