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抬下眼，却发现那双黑白分明的分明，正发亮地注视着我的……下半身！！“你干嘛！色女！”我掩住重点部位大叫，羞得不能自己。

虽然东魏贵族少年，在十一、十二岁就多尝过女色，可我是谁？东魏最丑，就算去召鸡，也有鸡敢拒绝的。“与其跟那样的人困觉，我宁可去死！”这句话是我无意中听京城花魁跟老鸨说的。

于归用不可置信地瞪着我：“这么青涩？你好歹也是古今第一银魔……”她在我半是委屈，半是是愤怒的眼神里，闭上那可恶的嘴巴。

下了水，于归蹲在岸上，玩儿着狗尾巴草，托着下巴跟我闲聊，“其实你的皮肤病是可以治好的，只要你多泡泡祛毒祛鳞的药水。泡温泉也是好办法，你这个时代不是有句诗吗？‘神井堪消疹, 温泉足荡邪。’作者是谁来着？”

“没有这首诗。”我说，声音低落，“这身鳞打从我一出生就有了，据说将刚生了我的娘吓晕厥过去。”

暴君系列

早年我家府邸里盛传‘大丞相气焰太盛，惹怒了神灵，令其夫人生下怪物’，可嚼这舌根的人都被父亲处理掉了，是故这话也不至于流传太盛，纵然外头有人心底默默地想，去也不敢说出来，生怕被权势滔天的父亲逮着。

“我娘听信传言，打心底觉得我是个怪物，是上天降下来惩罚她的，因为她跟了个野心勃勃的男人。我爹虽然不迷信，却也终究不喜欢我。”

我说完，发现非常安静，我不安地转过头，问道：“你也会认为我是怪物吗？”

却见于归一脸的百无聊赖，“什么怪物啊怪物，不就是皮肤病吗？现代治疗下也就一千八。说起来，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我爱罗。”

“嗯？！”我大惊，“你刚说你爱、你爱谁？”

怎么回事，突然冒出个情敌！我震惊之下，完全忘记了她的上一句话。

“……”

她无语了，但我也反应过来，那应该是个名字。她仔细打量我，还说：“你的性格啊行为啊命运啊，跟我爱罗的确有些相似之处呢。”

她像是第一次见到我，打量得那么认真，却在从我的身上找寻一个叫做我爱罗的男人的影子！不可以忍！

好的，我记住了，我爱罗是吧，你别让我知道你是谁，否则我定一眨眼之间灭了！

“诶诶，你怎么生气了？”于归诧然道，“还流血了……”

我愣了愣，却发现自己正将拳头砸在石头上，指骨迟迟的传来剧痛，“啊！”我迟迟地发出痛叫。我对自己的这个动作，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于归沉静地盯着我，沉痛地说：“你需要治疗。”

她习惯用这个语气玩笑，我反射性说：“去你的！”

可我心底的沉重，却怎么也散不去。我知道自己心底住着个野兽，或者用她的词语来说，就是“变态性格”。

我把它关起来了，可他是不是就要出来散步，同时叫嚣存在。

洗完温泉，我身体底色浅粉，鳞片的边缘和中央却是深红色，一片片的，好似用朱砂勾勒出来的，我自己低头打量的时候也是发寒的，一股悲怆自然而然地涌上心头，在心底激荡……

“你真像只河童。”却听她毫不在意地说，我急促地抬头，望入那双风轻云淡的眼睛里。

这会儿，我也也不顾害羞和男女大方了，赤裸着身体抱住她。赤红斑驳的手，对比她脖颈的洗白和衣服的素淡，越显得狰狞。我闭起眼睛，却不愿意放开。

“为什么，你能这样看着我？”就像是看一个普通人。

她理所当然道：“因为我是个大夫啊！虽然是精神科的。”后面那句她说得很小声。

“可是别的大夫也没有。”我闷闷地说。

出生之后，大夫也是请过几次的，那些时候我还是小婴儿，没有记忆，但听府邸的下人在背地里描述，那些大夫往往都会胆怯地说：“药石罔顾”，然后非常谦卑又战战兢兢地走掉。

几次之后，我父亲就放弃了，反正他儿子多，且那个时候才八岁的大哥已经显露出丰神与才华。我被所有人弃置在一旁，任何人都没有将希望交付我，告诉我，我是正常的、有希望的——除了她。

河岸上，我和她相拥。她将手搭在我的脖子上，有点冰凉，却温柔无比，像个姐姐。

寒风吹去了温泉的余热，我的皮肤沉冷了下来，红色淡去，同时鳞片的颜色也褪淡了，比以往更加不明显。第一次，我的皮肤病有了好转。

我感觉转身去看水里，蹲下来，仔细打量自己。第一次，似乎能够看清楚自己的长相，而不被疙疙瘩瘩遮蔽了。

“小风，你快看！我的样子，好像变好了！”我兴奋地扭头对她道。

却见她藐视地俯瞰着我，冷冷道：“看到了，你，遛鸟呢？”

我这才想起，自己尚未着衣，所以我是一身赤果地蹦跶着，还蹲在河岸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