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珅向来没什么欲求,也知道爱情强求不来,想不如就慢慢的,让自己成为李维特的“习惯”。
李维特在经过那数遭的情感挫折后,整个人都蔫巴了。待到傅珅招招手让他住进自己家来休养,他二话没说,拿着铺盖就进了傅珅的家,往沙发上一坐,说:“学长,还是你对我好。”
傅珅心想,原来你也知道。
李维特一住就是一年多。期间,他们也做过几次爱。不是傅珅提出的,而是李维特憋得难受,求着傅珅帮忙解决。
……你倒是把我当成按摩棒了。
然而想法可以冷静,傅珅在床上依然要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表情声音。没办法,高潮的时候李维特都会叫的很撩人,傅珅每到这时就会血气上涌,这也是他一辈子里,少有的几次冲动与失神。
这些私底下的破例,他大多尽数给了李维特。但是明面上,他还是一张淡漠的脸,连律动中的喘息,都显得很有节制。这样的样子不管给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这人在爱慕着自己吧?就连李维特本人在爽过了之后都会一脸惶恐,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傅珅懒得去解释,也没办法去解释。
不过他也想过,日子这样过下去的话,倒也不错。李维特折腾了这么十年多,弄得自己家鸡飞狗跳,整个人也心灰意冷,要是傅珅接下来和他处个八九年,倒也不是不能让李维特慢慢的爱上自己。
只不过时至今日,他是真的没时间了。
☆、楔子(下)
前些天是集体体检。别人的单子都成群下来,就他一个人被单独叫到医院去取。傅珅大概知道自己要不好了,但是也没什么别的担心。去了才知道,原来自己得的是要死的病。
医生在那里给他详细的解释,他耐心的一一记下来。这个疗法如何,那个手术又该怎样做。医生看他唇角还带着笑,不由得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傅珅的肩膀被重重的拍了好几下,然后那医生很激动的说:“真的,不用强颜欢笑!你还有机会,只要有希望,就能治好的……”
傅珅还是笑,对医生点点头,也握了握手。
从医院出来他还是回的公司。有两个活泼的下属知道他是去领单子,看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自然猜他是没事。两个人笑着靠上来问好,然后问:“经理,没大碍吧?我就知道。”
傅珅点点头,表情平静:“还好,骨瘤而已。”
两个下属面色顿时僵硬,对视一眼,冷汗都要下来。
傅珅看她们比自己都害怕这病,不知道是自己不正常了,还是她们太操心。他学着那医生的样,也拍了拍姑娘们的肩膀:“真的,我没在强颜欢笑。我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反正有希望就能治好的……”
……也就这样了。
傅珅心里明白,是骨瘤也就算了,自己得的是癌。虽然是低恶度,但已经有了转移的迹象。
其实他也觉得无奈,自己不抽烟喝酒也少,因为过去的一些事情还变成了个素食主义者……怎么还是会生病?不过是最近晚上膝盖有点疼,他想想自己得风湿都觉得不可能。
还好,他不是真想不开。医生明白的说了,以他的情况,不截肢的话,两年以后死。截肢的话,七十的可能性,还是两年以后死。
听闻这个时间界限,傅珅是松了一口气的。两年,也够他做很多事情。
眼下最着急的,也就是让李维特那家伙能独立起来。不然的话,自己又像是他哥又像是他爹,自己这么惯着,保不准李维特那家伙以后又被人骗。
那天他从公司回家的时候,李维特正窝在沙发上,一边拿着薯片嚼着,一边乱摆着手臂在打wii,哪有个成年男人的稳重样子。见到傅珅回家了只扭头笑了一下,掉下来一嘴的薯片渣渣。
傅珅在心底苦笑一下,想,这辈子,原来我都没法切实拥有你了。
那几天里,他很认真的把李维特的样子记了下来。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打瞌睡的时候,少有的,认真绘图的时候。他把那些瞬间,都仔细的刻在脑海。
到了周末,李维特的两条腿又往他的腰上缠。这是知道自己病后,傅珅心里第一次觉得有点不舍。而且说起来,竟然不是因为自己要死了,而是因为,他下定决心,要把李维特给扔出去了。
李维特在床上还是那么放荡,偏偏他天生的单纯气质却没被掩盖,这么一个人,真正是诱惑。
傅珅连续几个挺腰,进的不快,却很深。李维特呜咽了一下,两条腿被傅珅压在身侧,身子绷得像一张满弓。他一边要哭,一边又想迷迷糊糊的睁眼去看傅珅。傅珅第一次伸手去蒙了李维特的眼睛,连续着一气粗暴的动作,射在了李维特的里面。
傅珅觉得眼热。他同时也觉得自己以往的淡漠面孔果真是有用——估计到李维特死了,也不会知道今天有几滴落在他身上的温热液体,不是傅珅的汗水,而是泪。
再后来就是那个星期二了。傅珅下了不算委婉也不算粗暴的逐客令,把李维特赶了出去。
李维特估计会觉得委屈,然而傅珅确实是从来都没承诺过李维特什么。他们算是恋人吗?狗屁的恋人。算是家人?滚你的,傅珅身上才不和那傻子流一样的血。朋友?哪个朋友能相亲相爱着,一个就把另一个操了。
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里,傅珅让李维特搬出去,果真也不算太没情谊。
李维特肯定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