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珠子又一次差点脱框而出,连连倒抽了好久口气,他双手一把握住燕飞的手,眼眶唰的就泛红了。
“你……你……”
那个人生气的时候,是绝对懒得配合的,真正熟知这一点的人也就何开复这些与那人走得很近的人。如果燕飞回答了这个问题,何开复还会继续怀疑,但对方压根不甩他,何开复这回信了,彻底地信了。
“你他妈的为什麽现在才出现?!你就这麽不信我?!”何开复立刻咆哮了起来,“他妈的,五年了!草!你以为是五天五个月麽!五年了!你自己自杀一死百了,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做兄弟的有多难过?!啊!你这个混蛋!”
何开复举起了拳头,在看到燕飞手上的纱布时,他照著燕飞没受伤的右肩给了他一拳。虽然右肩没受伤,但身体一动还是扯到了伤口,燕飞痛得呲牙裂嘴,甩开何开复的手。
“信你,我倒是信你。我都在你面前晃了那麽多天了,你是怎麽信我的?!要不是我那天馋酒,那杯‘冰火两重天’绝对泼你脸上。你还好意思说是我哥们。”
“你还委屈了!你耍著我玩很得意是吧。啊?!我哪儿招你惹你了?跑到我的酒吧来唱歌,你这是抽我脸你知不知道?!”
“你别跟我混淆视听。我要真跑你面前说我是谁你还不把我绑起来审问。就你那智商,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想想你都跟我说了什麽?!就这样你都怀疑我是有目的接近你呢,要真跟你说,我估计早就又死一回了!连冤都没地方说!”
“你!”
何开复这辈子吵架就没吵赢过某个人。想到自己前天对这人说的那些话,何开复心虚的不得了,但又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
“谁叫你五年都不露面!”
“我倒是想露面,那也得有人在我能投胎的时候自杀!”一身的伤,又被气到吐血,这一会儿的工夫又说了这麽多的话,发了这麽大的脾气,燕飞的眼前一阵眩晕。喘息了几口,他揉揉闷痛的胸口,声音虚弱了几分:“等会儿再说,这会儿全身发麻。鸡汤呢?喂我喝点。”
何开复见他的脸色比刚才还苍白了几分,猛然想到这人可是重伤患,瞬间心慌了。赶紧摇起床头,他打开保温桶。
“先把碗给我烫烫。”
正要倒鸡汤的何开复险些把一保温桶的鸡汤撒地上。眨掉眼里的湿润,他拿起焦柏舟和卫文彬给燕飞准备的碗筷勺子等站起来,佯装不满:“都快死了还这麽毛病,真该把你丢到难民营。”
燕飞半盒著眼睛说:“别闹我说话了,眼前都冒星星了。”何开复一听,提起暖壶就走。看著何开复出去,燕飞吐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没一会儿,何开复就回来了,一看到燕飞,他的眼神恍惚了恍惚。回到床边,给燕飞倒了鸡汤,舀了些鸡肉,他坐下,喂燕飞吃。
燕飞有点饿了,两人谁也不说话。何开复一勺一勺喂燕飞吃,燕飞一口一口也不客气。整整喝了三大碗的鸡汤,吃光了鸡肉,燕飞才缓过气来。
“好点了。”
“要不要喝水?”何开复给燕飞擦了擦嘴,问。
“漱漱口。”
何开复又伺候燕飞漱了口。期间,他的手一直都有点颤抖。这人,投胎了也没去掉洁癖的毛病。
又闭著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待身体没那麽发麻了,燕飞睁开眼睛看著等他回答的何开复说:“我一睁开眼,就在这副身体里了,因为吃安眠药自杀在医院住院。我哪能想到,不久前才刚跟你吃过饭,转眼就是五年过去了,还身体缩小成了一个大学生。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是另外一个人了。一个你们认不出我来,可我却还记得你们的人。我有时候都弄不清,我到底是燕飞,还是钟枫。”
“是我笨。”何开复一手握住燕飞的手,一手给他擦虚汗,眼眶泛红,“我真他妈的不是人,对你说了那样的话。”
燕飞稍用力握了下何开复的手,终於对他露出笑容,何开复的眼泪差点掉出来。
“这件事也确实匪夷所思。要不是小阳整天跟我生活在一起,他也照样认不出我来。我刚‘醒来’那会儿,他完全把我当空气。他之前还没我高,小孩子一个,再见面却长成大人了,我都得仰视他,你不知道我有多胸闷。你说,我直接来找你们好,还是让你们发现我的存在自己求证好?”
何开复低头在燕飞的袖子上蹭了蹭眼睛,再抬头说:“你做的没错。这都五年了,你要直接跟我说你是钟枫,我肯定一枪崩了你。”想到了什麽,何开复的眼里浮现心疼,“你吐血,是不是那三个臭小子跟你说了什麽不中听的话?”
燕飞的眼神顿时暗下,苦涩地说:“你都会那麽怀疑我了,何况是他们。小小给我拿了张一百万的支票,说是感谢我救了小阳。其他的我也不说了,前晚回学校的路上我收到一短信,威胁我如果不想死就远离小阳。你说,我这心里能好受吗?”
“那三个混帐东西!”何开复咬牙骂道,接著想到自己也混帐了一回,立刻心虚了,“我们都不是东西,让你受委屈了。”
“我是很受委屈。”燕飞的眼里窜出火苗,“我的事你要敢跟他们透露一个字,我就扒了你的皮!”
何开复一个哆嗦,赶紧陪笑脸:“我不说不说。你不说我也能猜到那三个家伙说得有多难听。”接著他又忍不住求情,“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们。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