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怀也不好不理他,没好气的道:“什么手到擒来,又不是老鹰抓小j-i!”
吴明点点头,忽然一本正经的道:“不过,以那极乐宫主天下无双的美貌,也不知到时候你们两谁是老鹰谁是小j-i了。”
沈有怀听的刺耳,心中越发不快,忍了忍,故作平淡的道:“也是啊。如果她真如传说中那般美貌,恐怕不只我一个,天底下的男人都巴不得当小j-i让她来抓呢。”
对此话吴明深表赞同,想了想,道:“要不你们都别去了,我一个人去得了。否则跟你们在一起,人家恐怕都发现不了我啊。”
沈有怀抓着船舷的手紧了紧,冷冷道:“这么好的机会,恐怕是个男人就不会拱手相让吧。”
吴明听出他口气有异,想起此人心气高洁,便道:“开个玩笑而已,生什么气呢。”
沈有怀心中突然有些烦乱,掩饰般的故作恼怒道:“谁让你胡说八道来着!”
吴明不以为意的呵呵一笑,朝他长长一揖,道:“是兄弟说话造次了,请飘摇公子海涵勿怪!”
沈有怀早在暗恼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的反应,看见他如此做作,忍俊不禁,拉起他嗔怪似的说了句“你呀!”也就顺势而下,一笑而过。
秋风萧瑟,带来阵阵寒意,沈有怀解下外袍披在吴明身上。吴明含笑看他一眼,道了声谢。
沈有怀道:“风大,我们进去吧。”
吴明道:“我不。”
沈有怀道:“小心着凉!”
吴明露齿一笑,真是目若玄珠,齿若编贝,只看的沈有怀一阵眩目,只听他俏声道:“那该你回去才是,我现在暖和着呢。”说着拉了拉身上沈有怀的外袍示意。
这时,一轮红日自江面冉冉升起,吴明拉着沈有怀叫他快看快看。沈有怀却只是怔怔的看着他的脸。红日跳出江面的霎那,霞光万道,照着吴明的脸红扑扑的,好不讨人喜欢。
沈有怀忽然道:“我为你想到了一个字。”
吴明有些意外的道:“什么字?”
沈有怀道:“钰。金玉钰。如何?”
“钰”字一出口,吴明似乎全身微微一震。
沈有怀正自得意,也未留心,自顾解释道:“钰,在《五音集韵》中有注,乃为宝也。《玉篇》中又注为坚金。你不是叫‘明’么,左日右月,日j-i,ng月华,凝而成宝,如宝似金,可不就是你嘛!”
吴明低垂眼睑沉默无语,沈有怀却是越说越起劲,又道:“哎,你说我帮你想的这个字好不好?我越来越觉的就只有你能当得起这个钰字。以后我就叫你钰了,怎样?”
吴明转过了头,不置可否。
大概受到这个突如其来的灵感影响,接下来的时间沈有怀心情大好,一直钰啊钰的叫个没完,直把吴明喊的受不了跑进舱去为止。
沈有怀目送他的背影消失,转头望向江面,又想起之前的情景,心里一片迷茫,待要仔细思量,却又本能的十分抗拒,呆呆伫立良久,依然毫无头绪,叹了口气就要回去,但在转身之际,忽然发现了一双眼睛。
那是双明亮的大眼睛,正瞪大了看着沈有怀,好像在看什么新奇古怪的玩意儿,里面尽是好奇之色。
它的主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肤色有些黑,面貌倒也可观。他站在另一条船的船头,两船并行,相隔不远。
它似乎已看了沈有怀很久,但沈有怀正沉注于心事,直到现在才跟它对上。
原本被人家看看也没什么,纵然人家觉得自己古怪也没什么,但沈有怀看见他后,却好像看的有点愣住了。
只因那少年手上还拿着一样兵器。
原本拿一样兵器也没什么,这些天来已遇到了形形色色的武林人物,大多身上都带有兵刃。但这少年手上的却非一般在江湖中看到的兵刃。
他手上竟拿了把长刀!
原本拿把长一些的刀也没什么。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江湖中长兵刃多如牛毛,举不胜举。
但这把刀却足有两丈长,粗如儿臂,刀背厚阔,刀刃巨大。
这把刀就是被骑在战马上身材魁梧,冲锋陷阵的将军拿在手上都有些显得太大,但此刻它却被一个小小的少年拿在手中。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长刀太大太长,令那少年看起来十分矮小。
这副景象实在太过滑稽,沈有怀纵然心绪不宁,也已有些忍不住想笑。
“青龙偃月刀”?!
他心中不由自主闪起了这几个字,但随即更觉好笑。
这把刀感觉上着实有那传说中的“青龙偃月刀”之形状,无奈这少年形象实在与那关老爷相去甚远,有若云泥。
看着这不伦不类的一副画面,沈有怀的嘴角已不由露出一丝笑意,但也只才刚露出那么一丝,那少年忽然浓眉一竖,大喝一声,道:“咄!你笑什么?”
沈有怀吓了一跳。
看这少年身子不大,却能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而且似乎还不像是动用真气,竟像是直接由嗓门中喊出来的一般。沈有怀不禁想起了柏子衣。这两人若是在一起比嗓门,倒也是不相伯仲。
沈有怀干咳一声,还未说话,那少年忽然又大声喝骂道:“看你这般长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遇上少爷,可再也由不得你做歹!给我过来!”
沈有怀不免又吓了一跳。这一跳比方才更大。
平心而论,他长这么大,虽未必对自己的容貌太过在意,却也知道自己长得应该不赖。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