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双手掩住了他的眼睛。
“谁?”陈璞问道,又开起玩笑来:“你再不放手,我便叫人来了。”
淮钧配合地压低声调,“你可以叫谁来?”说罢,他就加紧力道将陈璞的身体贴向自己,“难得美人在怀,我怎可能放手?”
“胡说!”陈璞斥了一声,双颊微红,“要是让我钧哥看到你这样对我,肯定饶不得你,你知趣的话,就快给我放手。”
“你那钧哥的眼光好,看上的人和我一样。”
“看上我,那自是好!”
听罢,淮钧再也装不下去,放下手,夸张地大笑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淮钧还是笑个不停,陈璞就气呼呼捏着他的脸,“你再笑,我就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不笑就不笑。”淮钧立刻收起笑容,坐到陈璞旁边,然后拿起他腿上的书,问道:“看什么书看得这么入神?”
“这个,”陈璞指着书上秀丽的几行诗,吟道:“人生只爱扬州住,夹岸垂杨春气薰。自摘园花闲打扮,池边绿映水红裙。“
“你念得好听,给我再念一次吧。”
陈璞马上别过头去,“要念你自己念。”
“自摘园花闲打扮、”淮钧一边念,一边从怀里拿出一朵刚刚捡的玉兰花,插到陈璞耳后,“玉兰白映脸红郎。”
“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话虽如此,但陈璞还是高兴地摸了摸耳后的玉兰花。
“不就是想哄哄你吗?”淮钧微笑道,再拿起书,问:“你喜欢这首诗?”
“不是喜欢这首诗。”陈璞一手指着书上“扬州”二字,“你说,扬州是不是真的这么美?”
“外面的世界比皇宫要大,那璞儿觉得皇宫美丽吗?”
“皇宫的园林假山造得好,当然美丽。”
“既然如此,扬州城的风光肯定要比皇宫的好。小时候父皇和母后带过我去扬州,那里的山、湖、园林都要比皇宫秀丽。璞儿,举凡是外头的世界,都要比皇宫假造的园林好看。”说罢,他就不禁想——不知道母后的魂,有没有走遍她想去的地方呢?
“淮钧。”陈璞双手搭在淮钧肩上,对着他的眼,认真地说:“可以的话,我们也去外头的世界走走吧。”
“好!”淮钧爽快地应道:“只要是璞儿想去的地方,我都愿意陪你去。”
“那么我们先去扬州!”陈璞兴致勃勃地想像着扬州的景色,想象着他和淮钧在瘦西湖前看湖、看柳、看落日。
“你怎么这么喜欢扬州?”
“因为我在那里出生!”陈璞极罕有地说起自己来皇宫以前的事,淮钧也是第一次听,“望王说过我是扬州人,不过稚龄时与家人失散,辗转流落到京城后就被望王买了,后来就进宫了。”
“那么你想念父母亲吗?”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说到此处,陈璞心里一阵唏嘘,然后拿起书起来,将书放回书架上。他背对着淮钧,良久,才说出一句话来:“淮钧,至少娘娘疼你,我却自幼就没了爹娘。”
淮钧一个痛心,立刻许下豪言壮语:“你要是想,我就派人去找你爹娘,你爹娘肯定在想你。”
“没事,我都几乎把自己的身世忘了。”陈璞转过身,感慨道:“没爹没娘,幸好还有你,我最怕就是连你都不要我。”
“傻瓜,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就是不可能不要你。”
“你自己说的,可不能抵赖!”陈璞得寸进尺地说:“我们明年去扬州好吗?”
“好,我们找个好时间过去!那时我就能牵着你,泛舟湖上,看夕阳西下,好不写意。”淮钧上前牵起陈璞,望着陈璞闪亮的双眼。
“哎!”陈璞抽抽鼻子,“你要真做到才好。”
“答应你的事,我什么时候做不到?”
“敢情是你忘记了,上年你也答应过我要带我去看民间戏曲。”
“我才没有忘记,就是找不到时机……”淮钧心虚地应道。
“是吗?”陈璞佯作气馁地说:“你当王爷的,日理万机,愿意哄哄我,我就该高兴了。所以扬州之行,我听过就当去过吧。”说罢,就见到淮钧一脸慌张,陈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其实淮钧承诺他而做不到的事,也就只有没有和他去看戏曲而已。但他知道,当日淮钧为到和他出宫而被圣上责备,不过淮钧一直没有跟他提起这件事罢了。
淮钧陪陈璞用过午膳后便讬事过去景辰殿,前几天明珞过来的事一直纠缠着淮钧,使得他不得不亲自过去一趟。可是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事情如他想像一样,毕竟他也不想无辜的明珞被牵连在内。
然而,事情早在明珞向淮钧鞠躬道歉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不能独善其身。
淮钧讶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急忙止住脚步,躲在漆红的柱子后,悄悄地看着远边亭子里的两个人--永霆和明珞。
明珞依偎在永霆怀里,把玩着手上嫩黄的花,嘴角却是垂下的。永霆似乎也注意到明珞这丁点儿的异样,将他用力一拥,温柔地问:“怎么没精打采的?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明珞乾脆把花放在一边,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天空。
“还说没有不高兴,看你的脸都皱在一起,怪丑的。”永霆捏了捏明珞的脸,明珞连声喊痛,他只好放下手,威胁说:“快说为什么不高兴,否则我就要用绝招了!”
话音一落,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