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弈舟和陆无一都对女人的眼泪没辙,跟着她一起迈进屋里。
钱妙白正坐在床上抽抽搭搭的哭,一旁蹲着一个年纪与楚流莺相仿的年轻姑娘。她的衣着发饰与钱妙白相差无几,此刻正握着钱妙白的手轻声安抚。
听到脚步声,她望了过来,见到傅弈舟和陆无一面色惊讶:“楚姑娘你怎么将两个男仆带进来?就算三姐想抢你心上人,你也不能为此毁了三姐名声呀!”
楚流莺不大喜欢这个面容与钱妙白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她皱眉道:“你又知道什么?都是你对妙白说了那样的话,她才一直哭个不停。”
她们自顾自吵起来,陆无一和傅弈舟感到无所适从。他朝傅弈舟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问傅弈舟:“难道她也是你的倾慕者?”
傅弈舟对这位称钱妙白为三姐的女子没有印象。他摇摇头,低声反问道:“我们呆在这里没关系么?”
钱妙白怕被傅弈舟看到自己此时丑陋难堪的模样,忙背过身拿出手绢拭泪。
那女子又道:“我又没说错。爹爹疼爱三姐,要为她择良婿本是好事。可三姐现在有了心上人,这不是无视三姐的心情么?我让三姐找爹爹说理又有何不可?”
楚流莺撇撇嘴:“你还说要妙白奋起反抗,让她去破坏今日的擂台比赛。你这是存心让她下钱伯伯的脸面!到时钱伯伯生气就不再理妙白,你就能独得钱伯伯的宠爱了。”
两人越吵越凶,陆无一和傅弈舟完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然而不愧是有诸多红颜知己的傅弈舟,遇到这种c-h-a上不话的情况也没多发怔。他敛了敛心神,扬起一张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润笑脸,柔声道:“几位小姐,不知我们能否帮上忙?”
楚流莺才想起叫他们来的缘故。她有几分不情愿的说道:“弈舟哥哥,你劝劝妙白,你的话她一定听得进去。虽说擂台一事阻止不了,可也未必能找得到配得上妙白之人。她又何需那悲观,听着这六小姐的偏激之辞。”
六小姐?莫非她就是钱府五少爷提到的那个六妹?
以钱府五少爷所述,那位姑娘应是个柔弱的女子才对。可眼前这位体型偏胖,都能占半张床的年轻姑娘……
陆无一细想那晚看到的两条身影,另一人好像确是这样的身形。
什么麻烦都不如女人来得麻烦。傅弈舟叹了口气,开口道:“钱小姐……”
话只起了个头,就有下人跑来禀报:“三小姐,六小姐,出大事了!官府来人说要捉拿五少爷!”
钱妙白和那位六小姐闻言,顾不得再在为招亲一事伤神,两人急急起身奔到屋外向家丁细询。
家丁说是官府找到杀害大少爷的证据,现在人就在前院准备闯进来捉拿凶五少爷。四少爷还有二夫人,四夫人正与捕头周旋,擂台那边也派人去通知钱老爷和大夫人了。
府上出了大事,她们顾不得理会傅弈舟他们了,两人一同随家丁奔至前院。
陆无一更是好奇。他明明都把玉扳指还给五少爷,官府又找到了什么证据来捉拿他?
傅弈舟看穿陆无一跃跃欲试想跟着去,只得道:“趁他们到前院去了,擂台那边一定会乱作一团。我们要趁此机会找璇玑灯。”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又到了陆无一作选择的时候。孰轻孰重陆无一自然拎得清,他没有犹豫,点点头道:“走吧。”
楚流莺跟在他们身后:“你们要去哪里,不到前院看看么?”
傅弈舟道:“我们有要事处理,莺儿你便帮我们到前院打探看看。”
傅弈舟终于愿意让她帮忙了么?楚流莺一下变得激动。她圆圆的脸涨得通红,清脆的声音响亮欢快:“好,我一定会打探清楚。弈舟哥哥你也凡事小心。”语毕她像忘记了刚才的不快,一路小跑出屋了。
陆无一目视着离去的楚流莺,揶揄道:“真是惟命是从。”
傅弈舟闻言笑了笑,既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顺着他的话反揶揄回去:“我们在这里也耽误了不少时日。而且……”
傅弈舟没有再说下去,率先离开房间。他这样反倒勾起陆无一的好奇心,陆无一追上前去问:“而且什么?”
傅弈舟微微一笑,“没什么。”
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像没什么。陆无一虽在意他后面的话究竟是什么,可当下得先去找璇玑灯。
钱府的擂台设在离钱府有有段距离的街道。四处经过一番搭建处理,窄小的地方变得很空旷,能容下百余人。
钱老爷吩咐大夫人在擂台这边看顾,自己则赶回钱府。他这么放心是认为荣宏奇也在这里,断计不会出什么事。
四方来客尚不知发生了何事,仍在摇旗呐喊,台上两个壮汉正打得难舍难分。
陆无一与傅弈舟混在拥挤的人群之中。他见半点混乱都没发生,纠着傅弈舟的衣角皱眉道:“你有看到璇玑灯吗?”
这个问题问到傅弈舟了。他没见过那灯是何形状,就连大小也是见了那个方盒才知道。即使他现在看到了也认不出来:“有什么特征么?”
“……”自己怎么忘记傅弈舟是武林盟主了?他要是先自己一步得到璇玑灯,自己能从他那么拿回来么?陆无一暗骂自己糊涂,忙摇摇头,咳了一声:“罢了,我自己找。”
傅弈舟不晓得陆无一为什么改变主意,但也乐得自在,便由他去了。自己则看着台上那两个壮汉在缠斗。他们架势不错,可都是些三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