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有余,虽然玉烨天为他掩饰,难保不会有人借机大做文章。关心则乱,玉烨天一边说着就要掀被下床。
“你就不能好好躺着。”有些气急败坏地阻止他的动作:“我又不去朝堂,他们不能拿我怎样的。你别乱动,待会儿又该难受了。”
“可是”
“没有可是!”
左思右想仍不放心,玉烨天干脆摘下随身印信给他:“那你带着这个。”小小的印信是帝王的随身金印,刻了“皇帝制诰”四个字,视同国玺,代表了至上权力。
见玉烨天大有他不带就不放人的架势,季斐墨只好接过来收进怀里:“放心了吧?快躺下。”
这一来一去就误了与夜阑约定的时间,对上夜阑晶亮的眼,季斐墨无奈叹气:“收起你的笑。”
“是。”明显的敷衍口气:“皇帝陛下太热情了么?”
“算了,”放弃般摇头:“找到凡了?”夜凡出色的能力让他成为这一代“夜”中的翘楚。
“嗯,凡老大正往京城来。不过…”夜阑收起笑回答道,不知该不该回报另一个“好”消息。
探手扶额,季斐墨有预感不会是什么好事:“说吧。”
“小雅儿和夫人家的尹小姐也来了。”
“祸不单行。”夜雅和尹颖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认定了心中的人自是不能再让她们有所期待,夜雅是墨音阁所有对外生意的负责人,一年大多时间在外,且不是放不开的闺阁女子,倒还无妨,那位尹颖小姐却是骂不得讲不通,奈何偏偏是他无比护短的娘亲唯一的娘家亲属,时不时到洛阳阁中“小住”几月,这次居然跟到京城…算了,大不了把将军府由她闹,他干脆住宫里好了,也好照顾烨天。
“不说这些,你查的事可有眉目?”
“据影卫的回报,琼王和安王私交颇好,常与京中官员相往来宴饮。平王和绍王闭门谢客,据说‘潜心向佛’”夜阑凉凉嘲弄,又补充道:“小皇帝的几个兄弟倒还安分。”
“下次我要他们宴客名单座次。”想到即将到来的麻烦,季斐墨添了句:“看着尹小姐,别让她惹麻烦,我没空替她善后。”以玉烨天倔强要强的性子和如今的状况,哪能放他一个人。
夜阑点头调侃:“阁主忙啊…”
“阑,烨天的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咦,阁主,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我胡说惯了的。”夜阑急忙分辩。
“不是你的事,这是我的责任,灯凡和拓稻了再说。”选择回到玉烨天身边,他有责任给忠心不二的下属交待,十九岁的季斐墨依着心意任性地站到玉烨天身边,二十七岁的墨音阁主没有这样的资格。
“阁主,我们没有怪过你。”
“我知道。好了,我还要回宫里,等他们到了通知我。”季斐墨拍着他的肩交待:“万事小心。”
病倒也没关系
什么叫无巧不成书,季斐墨在内城门被团团围住时才深刻体会到,早知道就该翻墙的:“秦大人有何贵干?”
秦政方上前作揖:“季大人无故离朝数月,昨日皇上遇刺,今日季大人就赶巧回来了,岂不可疑,本官奉兵部王大人之令调查季大人,请大人根本官回去吧。”
“季斐墨当朝二品,准禁内驰马,殿中佩剑,王大人似乎无权拿人。”季斐墨冷冷驳斥,落井下石之人从来不少。这两位倒不含糊。
“本朝律令,无故不朝逾月者,杖打二十,罢职发还。季斐墨你可是两月又十日未早朝了。”
“本官受皇上密令,今日回来复命,无需秦大人过问,让开。”
“空口胡言,你莫要仗恃武艺抗拒,若有伤亡就不属本官管辖范畴了。”秦政方一挥手,近两百弓弩手围了上来。
“大胆,本官现在就能以谋逆将你论处。”将手中的金印举起,对帝王不尊者视同谋逆。
秦政方一时失神,不料季斐墨竟有此物在手,本想趁他反抗将他就地格杀,看来大庭广众之下“误杀”是不可行了,但还是坚持:“此物真假尚未可辨,大人还是随我回去,若是误会也好让下官负荆请罪。”等到暗下还是有机会处理了他。
“那朕是否也要协同秦侍郎接受审查啊?”蕴了怒气的凉薄声音自后方传来,一袭明皇衾袍的人神色肃杀地端坐御辇之上。
“皇上恕罪,臣罪该万死…”玉烨天从来喜怒不形于色,如此表露怒意并不多见,王、秦二人不过想拉季斐墨下马好上位,骑虎难下地连连告罪。
“朕不过是歇息一日,你便视朕于无物么?”玉烨天冷哼:“滚回去闭门思过。”斜倚到辇上接到:“季卿既已回来就暂代兵部侍郎一职吧,随朕过来。”
季斐墨自他出现就脸色不善,看他“龙颜大怒”,知道他不过强自撑着罢了,现在见他像后靠,仿佛能看到他冷汗涔涔的样子,顾不上多说什么,随着御辇往钦安殿去。
一出了众侍卫视线,忙提气跃到他身边,放下帘子:“你怎么样?”手不知该扶哪里。
“还好…嗯呃…”腹中孩子极不给面子地剧烈动作让他惨白了脸,一手摸索着去安抚,差点失去平衡地栽倒。
“玉烨天,你要气死我才甘心么!”一向好脾气的季斐墨斥责,大手却动作确实地将人捞到身边,绵长的内力化作一股暖流源源不绝地渡过去,在玉烨天周身游走,玉烨天的内家功夫本就是随着他练的,自然事半功倍,不一会儿脸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