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然便折了你的寿数,让你再打那奈何桥走上一遭。我以前从不管自己的命数,想着死了还能投胎,芸芸众生皆是如此,能有什么好怕。然现今却是怕得要死,我怕伤了他,也怕我忘了他,更怕他不要我。”
两人此刻已走到了城墙之上,卓牧云凭空变出一把火把递给张玉,让他可以更清楚的看见远方的景色。张玉此刻已然相信卓牧云有神通,毕竟在星月照耀下不管拿不拿火把视线所及亦不过几百米范围,影影绰绰分不清楚,而这火把却能让他如在白昼中视物。
“那小狐狸此次用法术帮我会不会……”
“它不会有事,它这样不算乱了天道,况且…….再说了我若明知会害了它还让你带着它,而你总有一天会知道,到时决计不会放过我,非得把我挫骨扬灰不可。”
“军师说笑了。”
卓牧云不置可否,等张玉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想必冷情冷血,就不知道那只小狐狸能否还让他当宝一样捧在手心里。张玉不知卓牧云为何这么说,自己就算想把他挫骨扬灰想必也是痴心妄想,除非卓牧云受了重伤刚好让自己遇见了。
两人看了一眼对面的宛城便下去了,此刻已接近卯时,再不睡就真的不用睡了。等张玉回来的时候乐则还没睡,它总要躺在张玉怀里才能入睡,不然它心不安。张玉心疼的亲亲乐则的小脑袋,他本以为以自家小狐狸嗜睡的习性,自己回来时早就睡死过去了,没想到它却在等自己。张玉也不耽误,把外衣脱了就搂着乐则沉沉睡去,一人一狐都困得不行,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而此时原本应在自己卧房的卓牧云却不见踪影,被子仍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上。等第二天张玉再见到卓牧云时,却觉得他好像哪里不一样了。若说昨天晚上的卓牧云是古井无波,又带着些许惆怅的,那么今天的卓牧云便是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掩不住的一脸餍足之后的得意。
张玉摇摇头,这军师莫不是中邪了。
☆、东海来客
话说回来,上次胡律跟着张玉他们发现了若风,从而得知相青已经回了飞翼山,又一刻不停歇的飞回飞翼山。然而等胡律回到飞翼山后,才得知敖钦将相青接去了东海,他又立刻往东海飞去。
直到三天之后胡律才赶到东海,然未等他下去,墨凡便从海里出来让他小心一点,敖钦正愁找不到他打一架呢。胡律才不怕敖钦,打就打谁怕谁,他现在非得见到相青不可。
“你说你,是不是赶路赶得脑子都傻了,你是要把相青气死才甘心吗?”,墨凡翻了个白眼,这人简直比自家那只笨狮子还蠢。
“相青才不会被气死,你不要咒他!”
“好好好,我不说你家相青,我带你去找你家相青好不好?跟我来!”
走在前面的墨凡心里暗暗鄙视了一番胡律,自己都这么做了,还不让别人说。
东海有处活泉唤毕竹池,于此修炼对身心都大有裨益,故敖钦才将相青接到东海来。况相青内脏俱损,置于水中可缓解几分疼痛。墨凡便是要带胡律去这毕竹池,今天胡律也是来得巧,今日东海龙王设宴款待天界的七太子,敖钦抽不开身,不然若是两人碰上了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呢。
毕竹池宽约一丈,是东海唯一一处活的淡水池,只可龙族王室使用。相青自从在毕竹池修炼之后,身子已经好多了,法力虽依旧恢复缓慢,然却不似前几日浑身割心烧肺的疼。胡律到的时候便看见相青在毕竹池里打坐,脸色发白,嘴唇都有些青紫,双手青筋暴露,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
胡律将相青搂在怀里,亲亲他有些冰凉的脸,相青睁开眼看着胡律,思绪烦乱,这人怎么来了。墨凡把胡律带到毕竹池时之后就已经离开,留下夫夫二人说些悄悄话。胡律摸着相青瘦削而又毫无血色的脸,心里像被无数针扎似的,密密麻麻都是伤口。
“你怎么来了。”相青靠在胡律的肩膀上,不去看他此刻的表情。
“我是你夫君,来就来了,如何还需要理由。”
胡律抓着相青的手探了一下他的脉象,经脉俱损,法力微不可察。他们素来不与他人积怨,而相青却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身受重伤,唯有一件事。胡律叹了口气,相青心软,定是逆天救人,承了那九道天雷所致。
“为何要这样做,你这般糟践自己的身体,就不怕我伤心?嗯?”
“他很像我弟弟,我看不得……”
“相青!”胡律将相青的脸抬起来看着他,“你弟弟是大富大贵的命格,他此后生生世世都将过得顺遂,你不需要一直记着那一世的事。时也命也,不是你能操纵的,为何要一直背着这副枷锁折磨自己?”
“你说的对,可我……”相青便是早已忘了当时锥心刻骨的疼,便是早已忘了当时孤立无援的绝望,可还记得当时最无助的自己。
“是我错了,是我没有让你感到快乐,才让你一直想起伤心的往事。”胡律把相青的脸埋进自己怀里,轻轻摸着他的头。
“不是你的错。”相青在胡律怀里闷声说到,这本就是他太过执着于前尘往事,才致郁结于心,就算自己心里怨着胡律,又怎能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在他身上。
“以后都是我的错,我的王后怎会有错,你若再说我的王后有错,我可会生气的。”
胡律一本正经的看着相青说到,这自家王后就是爱想七想八的,自己非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