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殿大门是紧闭着的,但是翻墙进去却是轻轻松松。
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而容隐的脚步也越发的快速起来,看样子有些迫不及待。
很快从天殿找到了中门,那里是傅疏玄的内殿。
容隐立在这内殿门前轻轻一笑,那声轻笑里似乎带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邪气,与平日里的玩味儿不同。
木门轻推开之后便将里面的景象一览无遗,偌大的殿堂金碧辉煌,浅金色丝线编制出的帷帐悬于殿顶,烛台也都是渡以薄金,金灿灿得晃人眼睛。
“低俗。”
他评价了两个字,然后就抬脚踏进去直接冲着正中央的案桌而去。
正确的说,应该是案桌后面的那副画。
容隐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就抬脚踩在了那锦榻之上,大刺刺的站在上面敲打着那副画之后的墙壁。
摸索了没一会儿就面色一喜,看样子是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抬起一掌将那空的墙皮打穿,他伸手进去将里面藏着的宝贝给拿了出来,只见那物乃是一面八卦外形的古老铜镜,上面被缠绕着诸多红绳,且红绳中夹了黄符编织而成。
“十绝镜……”
他盯着手里宝贝的眼睛开始若隐若现的显露出红光,面容也变得贪婪且得意起来。
那十绝镜上所缠绕的红绳黄符皆被毁去,大手将其紧紧的握在手掌之中,仿佛只要再用一点点力气,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捏碎。
容隐将另一只手燃起一团火焰,火光缓缓的靠近十绝镜,映s,he出火苗摇曳的姿态。
两者逐渐的靠拢,眼看着十绝镜就要被被火团吞噬,而他那闪着红光的眸子也越发的得意,那是即将要得逞的光芒。
只是在这一线之间,那马上就要被火团包裹的十绝镜却忽而动了起来,在他无法做出反应的瞬间朝他身后飞了出去。
“谁!”
他收起掌心的火团,眸子褪去那红光,看向身后。
陈子清手中正执着险些被毁去的十绝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师兄,你怎么会来这儿?”容隐勾起一抹笑,从那锦榻之上跃了下去,朝着对方走去。
陈子清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那你呢?”
面对这一句反问,容隐的神情应对的没有任何不自然,还是那副笑模样:“当然是来帮师兄找回这十绝镜了!”
“你是怎么知道东西在这儿的?”
容隐脚下一顿,但是见对方依然还是垂着眼睑不看自己,很快便继续朝他走去,边说:“我猜应该会被傅疏玄藏在这里。”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此处方位的?”
“我……”他边说边向前走着,眼看着对方就在跟前。
陈子清忽而掀起眼帘,看着他,沉声道:“你敢把手再靠近我一下试试!”
“……”
就差一个拳头都不到的距离,那团火焰消散了去。
容隐眼中原本隐约再次露出来的红光被这一声给震退了,对方这一句话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其实就只是压低了声音淡淡的说了出来。
可是在他的耳中却如同雷声轰鸣,将那些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尽数给压制住了。
手中的火团消逝,他的肢体也变得松懈下来。
容隐的眼底变得柔软下来,哑声道:“师兄……”
外表看起来他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此时的容隐在陈子清眼中却才是真正的容隐,他绷紧的面容也缓和了下来,目光没了那股凌厉。
陈子清淡淡的问:“你还不跟我说吗?”
这一声问话里没有埋怨,也没有生气,有的是轻易便能听出的心疼。
是的。
陈子清在心疼他。
容隐哽了哽喉头,无奈的回答:“不是我不想跟师兄说,是我没机会啊。”
“是没机会还是……”陈子清的嗓音有些突然拔高,情绪没了平日里的淡然,他不高兴了。
看出了这点的容隐更加无奈:“当时如果我不那么做,没办法与师兄同进退啊。”
那句他们早就说好了的,在进入地宫前,他们就说好了的要同进退的。
自己那般听师兄的话,怎么可能会食言啊!
“可是你……”
陈子清接连两句话都无法完整说出,他攥紧手中的十绝镜,只觉得心口呼吸困难。
“我可是跟师兄提前打了招呼的,师兄不能生我的气!”
在傅疏玄要挟自己的时候,他曾对对方说过。
“若我无事,定会记得那句话的。”
容隐故意装作不知道对方到底在难受什么的样子,把话题往偏了带。
他在这点上了解陈子清,后者又何尝不了解他。
故也就顺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