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丢人,关起门来,咱们家宴,你想带谁都行。你就是带个男的儿媳妇给我,只要是个能好好过日子的正经人,我就没意见,听清楚没有?”
老头一气呵成的态度,表示得再明显不过了,以至于孟良听得一清二楚,却仿佛耳边响起了一个个炸雷,给震得大惊失色,哑口无言。
就在这冲击中,老头再接再励:“你走了这么多年,爸爸很多事也仔细想过了。你自己也说,现在有了你弟弟,你这方面也无须再有压力了。我当然希望你感情上能稳定下来,男人嘛,精力要多放在事业上。你很有潜力,就算不替我打工,也可以自己创业,何必为了故意跟我对着干,为他人做嫁衣裳?如果你同意,创业的启动资金,爸爸这儿,是没问题的。”
孟良差点没问出“您老贵姓?”,这还是刚愎自用的孟衡军吗?怎么忽然金刚葫芦娃附体了,刀枪不入。
“爸......”他不肯承认老头这一招,命中率的确很高,迟疑着问:“你是在讹我吧?”
老头哈哈大笑,然后才愤怒地吼:“兔崽子,你见过主动出钱来讹儿子回家吃饭的家长吗?!我讹你,我看是你讹我吧?象你这种好吃懒做,目中无人,没有责任感的人,甭管是谁,有人会跟你过才见鬼哩!”
走着瞧!孟良摔了电话。
于是,几个小时之后,焦赞见鬼了。
晚高峰时间不好打车,火车站前尤甚,孟良好不容易抢到一辆,上车发了条短信,堪堪赶到的时候店里的卷闸门还是贴着鼻尖刷地放了下来。
“喂!”孟良目瞪口呆。
“喂!!”
“你有没有看我短信?让你等我啊。还关?”
脚步声响,卷闸门在里面被敲了敲:“自己看。”
孟良倒退了一步,才看见自己出差前喷的那句下面也喷了一行英文,词语很熟悉,还是上次说完焦赞迅速回应的台词。
“我有正经事跟你商量,你不想看到我,我怎么跟你谈啊?”
焦赞鄙夷地:“你能有什么正经事?”
“跟小岳有关算不算正经事?”
过了一会,卷闸门拉起了一半,孟良躬身而入,焦赞双手抱胸狐疑地看着他。
“哎,你别这么紧张嘛,放松,放松。”
“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焦赞本来没紧张,反而是看到向来嬉皮笑脸的孟良一反常态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这事还真难启齿,好在孟良一路上已经打好了腹稿。他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也不把焦赞放在眼里,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把要拜托的事交代了,然后一合掌:“那,就是这样,能不能请你勉为其难地cos一下,我的?”
这......这货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呀?焦赞僵站着张大嘴巴,半天都反应不能。
孟良自己也有些尴尬,却还要强自微笑地看着对方,以示轻松。
“不会很长时间的,最多两天。”
焦赞终于找回了声音:“对不起,我不擅长,我比较擅长,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孟良慌忙伸出双手迅速摆动。
两个人无语地对视了几秒,焦赞忍不住发作了:“你有点脑子好不好?你这样骗你爸,骗得了一时骗得了一世吗?再说为什么找我呢?你大可以找别人啊。”
上钩了上钩了,不怕你反应,就怕你没反应。
孟良胸有成竹,却一脸无辜地说:“难道你不想现在就有一笔钱给小岳吗?光靠你,光靠我,这样一点一点凑,要到猴年马月啊?我一直没告诉你,我跟我爸已经闹翻很多年了,难得有这个机会,他愿意服软,不拿白不拿啊。你记住,这是唯一一个能拿到钱的机会,你参加再多商演比赛,也拿不到这个数的。我找你,一是因为我们俩有共同的目标,都希望为小岳做点什么,二是因为咱俩的关系,是最不可能发生化学反应的那种。这点,你不可否认吧?”
焦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孟良笑了笑:“还是说,你怕跟我来真的?”
遣将不如激将,焦赞立刻瞪大了眼睛:“我会怕你?对,我怕你会爱上我,然后要死要活的。”
成了!
孟良在心里对老爸竖起中指,哼,让你小看我。一高兴前所未有地和颜悦色起来:“你放心,我要是爱上个,不是等于自己找抽吗?”
“就两天?”
“就两天。”
两只手掌在空中一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10、10 ...
时间过得飞快,动身的那天转眼就到了。两个人没定到打折机票,只好去坐动车。焦赞在车上,临时抱佛脚地拿手机百度孟爸,打算大概了解一下,还没看完,就被孟良抢过来不屑地关了页面。
“有什么好看的,就一傻b。”
焦赞自问性格也算不羁,但对父母的反叛无论如何也到不了这个高度,惊讶起来:“你就这么说你爸?”
孟良耸耸肩:“他生出我这种儿子,可不傻b嘛。”
两人并肩坐着,其实没什么话说。过隧道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在黑掉的玻璃上看着对方,然后又在目光对上的一刻,同时不自然地掉转开视线。
孟良想了想,这样下去,不行。要是到了老爸面前,还这么生份,一看就破绽百出。
“喂,你面对我的时候,能不能有点情绪?”
“什么情绪?”
“就是,就是,就是好像看日出的那种,惊喜中带着陶醉,陶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