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另一位空姐过来抱歉地说:“先生,我们今天装机时候产生了疏忽,现在暂时没有胡椒粉了,您能不能匀一包给前面的客人?”
“那怎么行?”孟良理直气壮地拒绝:“我们这两个人呢。”
“我不需要。”焦赞明确表态。
“那......那我也帮你留着。”
“无聊。”焦赞把脸又扭了过去。
孟良在空姐无奈离去和周围一片斜视的背景中勇敢地对着隔壁的后脑勺,报以微笑。
14、14 ...
赶到商演现场,时间刚刚好。
丁峰带着矮座街攀在一边侯场,小伙子人高马大地正探头张望,看见焦赞的身影,知道不用自己这半调子出去丢人现眼了,舒了口长气。
“zap哥,车。衣服。”
焦赞动作迅速地换上,伸长手臂,弓身下腰地热身。
“喂......咱们现在有钱了,你何必还这么拼?”
孟良不合时宜的发言,忽然激怒了焦赞,抬起头一手揪住对方衣领吼了一声:“你懂个屁!”
车子冲出去的时候,孟良还被推搡地发愣。从机场到这儿一路急赶,两个人都被堵车弄得暴躁,可对方陡然而至的怒气没发泄在他身上,就完全发泄在了车上。
他目睹着焦赞高拉角度,根据现有地形,只用后轮颠跳安全桩,跳骑街边长椅,逐级跳上台阶,再逐级跳下,从高台上两周旋转飞跳,插花做着定前轮的摆尾动作,在一指横宽的不锈钢扶手上溜车,甚至跳上一人多高的围墙,沿着铁闸门险险骑行,再一跃到2米开外的石墩......
人群中时而鸦雀无声,时而在惊呼之后爆出掌声。
孟良跟着车轮心情跌宕,这段时间下来,他对车也算了解了不少。可再清楚避震系数和轮胎摩擦因数,跟看真人耍攀比起来,都显得太过理性。现场就是,手里捏着冷汗,心脏提到喉咙,每一次成功,都暗叫一声侥幸。
手机短促地响起,是老头。
他接起来粗鲁地“恩”着:“到了。”刚想质问老头为什么这么婆妈,电话里晴天霹雳般得:“今天上市的《xx周刊》有你们‘聚能’的专访,你赶快给我退出来,不许提我的名字,知道吗?不然我要你好看!”
“爸,我说过,好歹要等我把拓展计划做完啊,我答应了要帮李总训练出一只合格的团队,才好功成......”
“不要再给我找借口!”老头不容分说地打断:“还有,你回头去找来看看,小焦是封面。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公私要分开!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
真是吵啊!表演结束了,焦赞正在过来,孟良不耐烦地直接关机。他原地不动地站着,目睹焦赞把车摔在地上,解开头盔,甩了甩头。发梢的汗水在高高的聚光灯下芒蚊一样飞溅了出来,有几滴落在自己脸上,又热又凉。
只有祈祷,焦赞不会去留意报亭的财经杂志了,这个几率应该还是满大的。
丁峰兴奋地跟焦赞击掌:“zap哥!很棒,几乎都没失误哎!恭喜你又向中国的dc迈进了一步!”
“去你的,多隆!”焦赞用手揉着膝盖,笑骂了一声,明显非常受用。
孟良把水递过去,焦赞一饮而尽。
“感觉......怎么样?”
焦赞眼睛亮亮的,点点头:“很飞。”
好,刚才的不快看起来似乎烟消云散了,孟良放松下来。
“来。”焦赞站起来冲两人招招手。孟良还没反应过来,胳膊被丁峰搭住,焦赞已经连人带汗地扑了过来,三个人紧紧抱成一团,然后倒在地上。他们是最后一场,周围的观众慢慢散了开去,工作人员开始拆布景。新落成的商厦大厅里传出来华丽的钢琴声,三个人都伸长了手脚,大字型躺在广场一侧,听街上的车辆经过,行人的脚步在远去前短暂驻留。
“我想喝一杯。”焦赞扭脸对着丁峰。
“我想去唱歌。”丁峰也扭脸对着孟良。
孟良躺在最外面,只好面无表情地回瞪。他还没从冲击中缓过神来,好歹提醒一声啊混蛋!完......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但也唯有如此,才会拥抱得如此蛋疼。
“我想......”
我想你消失。
把车送回店里的路上,焦赞买了啤酒,大家一人一听,丁峰高兴地唱起歌来,孟良只好在心里合掌。果然灵验,走到一半焦赞就让丁峰回去了。于是,谁的愿望也没落空。
两个人并肩默默走了一会,孟良直觉气氛有些诡异,焦赞频频看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焦赞低着头:“......没有啊。”
“那干吗老看我?”
“......没有啊。”
孟良的心得意地微笑起来,那一定是传说中的入戏容易出戏难。
“是不是还沉浸在当我bf的感觉中,一下子回到朋友,拔不出来了吧?”
焦赞诧异地看着他:“你让我进去过吗?”
孟良立刻脸僵了,舌头过于灵活真是双刃剑。
也是啤酒的关系,焦赞难得地眯起眼睛:“要不,你先让我进去试试,咱们再谈拔不拔。”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孟良下巴高抬,一言不发地闭上嘴。
可恶!被......被调戏了!
远远看见店门前站着一个戴鸭舌帽的客人,双手插在仔裤后袋里,正在无聊地用鞋尖刮门。
“喂!别踢坏了我的墨宝。”
孟良大声阻止他,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