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关在他耳边轻声斥道:“妖物!”
明明是两个极尽鄙劣的字,现今听来,却缠绵无比,带着一股无奈的亲昵与宠溺。
俞涯拽了拽岑关的头发,岑关突然将头埋在他脖颈处不动了,半晌轻轻地笑出声来,一下下仿佛敲在俞涯心底,让那里的跳动也快起来。
俞涯有些恼:“你笑什么!”
岑关在他颈间蹭了蹭:“笑你。”
俞涯手下用力,漆黑的发丝缠绕在手指上,勒得有些疼痛,岑关却恍若未觉,低声笑道:“不过虽不是因衣物本身,它也确实够碍眼的,不许再穿了。”
不知为何,本该听来让他极为不舒服的话,俞涯这气却未从心底生起来,反而上了头,让他的脸登时红了。
俞涯之前也不过是一时被击蒙了,现下要是还不知岑关想要做什么,他以后的妖生也不用再混了。
俞涯有些难耐地动了动身体,眼睛却清明起来,出口的话对于岑关而言像是一桶极冰的水。
俞涯道:“你想好了?”
他没有说得太明白,千言万语重重阻碍却仿佛刹那间具象化了,岑关半天没再动作,呼吸清浅。
并不意外,这一路走来,俞涯太清楚岑关是怎样的人,他怀揣着愚蠢又固执的大义与正气,走的是与俞涯截然相反的大道之途。
可是,俞涯闭上眼睛,可是,不意外和不在意是两回事。
身上的人爬了起来,凉意瞬间席卷而来,俞涯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梗得他有些呼吸不上来。
在意是一回事,在意到如此程度,倒又是一件让他自己都意外的事了。
这时,唇上突然覆了一柔软温热的物什,俞涯猛地睁开眼,岑关正在吻他,温柔又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