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些微亮起来的时候,阿诚醒了。他手被人握着,刚一清醒,转头一看,是方孟敖。左手腕上还戴着上次临走时他送他的表,保养得很好,好像还是新买的一样,看得出来方孟敖是多爱惜这块表。
他一动,方孟敖也醒了。大眼睛里还满是睡意,不过几秒便清醒如昔,抬头看着阿诚,头上几嘬头发支棱着,问道:“醒了?是不舒服?我去给你倒杯水。”
阿诚稍微用力,方孟敖知道他的意思,没再继续起身,坐回凳子上。阿诚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递给他,方孟敖的心里终于不再那么惶惑。只听阿诚问:“哥怎么一整夜都在?中间迷迷糊糊醒了一次,就看你坐在旁边。”
方孟敖低头揉了揉眼睛,笑容有点苦涩:“怕一睁眼,你这个混小子自己溜回上海去。我在航线上,也不能说回来就回来,天高路远炮火无情,说不定就是看一眼少一眼……”他说到后来声音有点哽咽,呼啸寒风使他仿佛也染上了一身寒气,阿诚掀开上面一层的毯子给方孟敖裹上,方孟敖怕他动了伤口自己接过来裹上,又给阿诚掖好了被角。听他又问了一句:“哥怎么这次会赶回来?那么凑巧。”
刚醒来的时候阿诚就问了方孟敖来的时候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