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祝你将来烂桃花缠身,找个道侣也是男扮女装的。”
“……”叶长晴本来就冷的脸上,如同结起了一层寒霜。
“怎么不说话,你真的能接受男扮女装啊。你觉得我怎么样?”
“除非我瞎了这对眼睛。”
叶长晴磨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男的,你装也好歹装得像点!
郭承云调侃道:“师兄武艺高强,如果有人能让师兄瞎了眼睛,师兄还能追得回不。”
“我现在就够抓瞎了!”
郭承云:“?”
叶长晴发觉自己说了不得了的话,掩饰地一甩长袖:“不是要走?”
郭承云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师兄的眼睛,如同我曾经独自一人仰望的夜空。如果是我,我舍不得玷污。”
郭承云将话锋一转:“可是你在某些时候,不够男人……”
叶长晴听到这里,顿时雷霆震怒,劈手夺过郭承云手上的油纸伞,唰的一下撑开,遮在郭承云头顶,神色尴尬无比。
郭承云反而怔住了,他对叶长晴“不够男人”的评价,原本并不是指叶长晴没帮他打伞,只是想说他太迂腐。
而叶长晴却做出了这样的反应,只能说,叶长晴在意这种连郭承云都不在意的鸡毛蒜皮事情。
郭承云在这一刻明白了,叶长晴其实并不是不尊重人,他知道应当如何尊重,却拉不下脸皮做这种“有伤风化”的事。
叶长晴一手撑伞,一手祭出飞剑,飞剑停在二人面前,叶长晴僵硬地张开双唇,却什么都没说,又紧紧抿住了。
“你客气了。”郭承云却回了话,他知道一般这时候,男子会说个“请”字。
郭承云抬起膝盖,一条腿跪上飞剑,样子颇为踌躇。他不知道是该坐上去,还是站上去。
叶长晴在后面作势要扶,在即将碰到郭承云的腰之前,又猛地抽回手,跟被雷劈中了似的。
郭承云没见到这一幕,爬上了飞剑,面朝叶长晴侧坐下来,双脚前后晃悠了两下,见叶长晴还是为他撑着伞,不由得看呆了。
在猎猎秋风中静立不动的青年,仪冠堂堂,正低头看着郭承云,眼神亮如寒星。
17岁,正是一脚踏在成人门槛上的年纪,好似一把刚出鞘的青剑,剑光逼人。
君子如玉,触手也温。眼前这人虽然是君子,却是一枚怎么养都养不暖的冷玉。
“我想他了,”郭承云脱口而出,“想我家乡那个蠢货。”
“你看着我,却想着他人。”叶长晴嘲讽道。
“是的。现在会替我打伞的人,也只有他和你了。他嫌我打伞技术不好,所以总是自告奋勇。”
“你想他,关我什么事?”
“因为就是相当于想你。”
叶长晴的脊椎霎时变得僵硬。
郭承云大言不惭地招呼道:“以前都是他带我去玩,这次换我带你去玩。我们出发去断桥吧!”
叶长晴赌气地跳上飞剑,力道非常之大,直踩得飞剑在空中一阵嗡嗡振动。
郭承云双手在空中乱划,差点失去平衡掉下来。
叶长晴讥讽道:“带我去?你倒说说,断桥在何处?”
听着叶长晴那中气十足的声音,郭承云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错字……
☆、华莲白鹤夜长晴(九)
山谷里的秋天比外界来得迟,池中的晚荷开得正盛,粉花点点,风过处莲香袭人。
碧水青天之间,有座断桥,桥上站着一对璧人,长身鹤立的青年为少女撑着油纸伞。
桥下有鸳鸯在荷叶中钻进钻出,身后留下两道长长的水波。
郭承云朝身畔的叶长晴伸出一只手,叶长晴阻拦也不是,眼睛忽而看看郭承云涂成淡红色的指甲,忽而警戒地扫扫郭承云的脚下,怕他近身。
郭承云见叶长晴如此防备,识趣地收回手,转身去看桥下的粉色荷花。
郭承云到现在还记得张清皓离开前,自卑而惭愧的模样。
当时张清皓说:如果你还肯回来,我还给你弹琴。
而现在,郭承云已经失去了那样的张清皓。
郭承云对叶长晴说:“其实你没必要为我弹琴。因为我能自己弹了。所以你永远不用给自己背上包袱,也永远不用愧疚。”
叶长晴回答:“这里没有琴,我也听不懂你的话。你回去吧。”
郭承云不清楚叶长晴说的是哪种“回去”,也许又是双关。
郭承云见叶长晴神色复杂,便安抚他说:“你不必急着赶我。我不会干涉你在这边的生活。只要你答应我,在那边的你有难的时候帮一把。我要的不多,就只要……”
没等郭承云把“一滴血”说出口,叶长晴就拉过郭承云的袖子,从怀里拿出一张传音符塞给他:“不论你要什么,都无所谓。”
郭承云觉得,他的任务虽然明明成功了,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喜悦的感觉。
郭承云对叶长晴说:“明年,你就成年了。你不要让我再担心,在门派里找一个对象可好?”
“与你何干?”叶长晴呵斥道,“你都十五岁了,没个正经。”
郭承云惊讶了:“张大木头平时都跟你唠嗑些啥啊。”
“我不认识他。”叶长晴的表情不像作假。
郭承云奸猾地笑道:“既然不认识张大木头,那怎么会知道我的岁数?”
叶长晴保持着横眉怒目的状态,噎住了。
郭承云鄙视地瞪了叶长晴一眼,继续调侃他:“你能活的岁月那么长,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