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的答案唐迹原本不知道, 不过现在, 他总算是体会到了。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 这才勉强把一路上动来动去,总不安分的白杨带回了宿舍。
这下总能消停了吧?开门进去以后,唐迹正这么想着, 才要扶白杨进房间, 好让他能上床好好地休息。谁知道一进屋子, 经过安抚,才老实了点的白杨突然就挣脱了他的手, 紧接着跟匹脱缰了的野马似的,往相反的方向跑,直奔客厅里的花盆去。
“……”看着眼前这个抱着花盆死活不放手的白杨, 唐迹一脸无语。
白杨抱着大花盆蹭的同时, 看盆里的那棵小绿苗分外的不顺眼,于是一扭头对唐迹说道:“你过来帮我把它挖出来。”
“树好好的种在那, 你挖它干嘛?”白杨清醒的时候,明明很宝贝这棵树的啊。唐迹心里不解,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把它挖出来我怎么种进去?”说着, 不见唐迹有动作,白杨等不及, 于是松开花盆站了起来, 准备自己动手。
眼见白杨连袖子都没挽, 直接就伸手去扒拉花盆里的土,那架势, 显然是想要把树苗连根刨出来。唐迹吓了一跳,连忙去阻止。
平常白杨对树苗有多爱护他又不是没看见,浇水添肥,修枝剪叶,不管做什么全都亲力亲为。喜欢到连片叶子都舍不得让人碰的地步,这要是真让他挖了,等明天他清醒过来,还不得心疼死。
然而喝醉的人是不可理喻的,唐迹拦了半天也没能把人拉住,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杨动手挖树,没一会儿工夫,就把树苗连根都刨出来了一小半。
“你要种什么进去?别挖了,不管种什么,我明天都再买个新花盆给你。”唐迹妥协,想要用新花盆吸引走白杨的注意力,好让他放过这棵倒霉催的树苗。
然而白杨动作不停,一边继续挖,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道:“种我自己!”
感情白杨名字叫白杨,喝多了以后还就真把自己当成一棵白杨树了不成?还种自己!难怪他要去挖花盆里的树,这是嫌人家抢了他的窝?
意识到白杨这是在撒酒疯的唐迹无奈,总不能真的放任他把树刨了,只好哄道:“这花盆这么难看,哪里配得上用来种你?外形丑就不说了,还窄小。这么小,里面的空间就丁点大,你进去后只能站着不说,连转个身都难。你想想,这花盆里的空间连一平方米地都没有,哪有床铺舒服?又大又软和不说,还可以随便躺。”
白杨是个很听劝的妖。听到这话,他用他已经被酒j-i,ng侵蚀了的大脑费力地思考了一下后,觉得很有道理。这下,他也不拔树了,站起来,跑到储物间门外,开始从储物间里往外搬营养土。速度快到唐迹都没能反应过来,等唐迹终于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白杨已经来回了好几趟,一手一袋,往他房间里搬了不少土。
把这些营养土都放到床边,搬了几回,白杨打量了一下数量,似乎是觉得够了,于是就地蹲下开始拆袋子。看到唐迹进来,白杨一边拆封,一边还招呼他:“快点过来帮忙。”
“这些袋子可难拆开了。”喝多了酒,白杨的手就有些不听使唤,搬东西还好,这种粗活他还勉强可以胜任。但像拆编织袋这样j-i,ng细的活计,白杨就有些做不来,弄了好半天也拆不开:“来帮我找找线头。”装营养土的编织袋都是用专门的白线封口,封好口以后,袋子两端会留有线头好方便人打开。在打开的时候,只要找准了线头一解,再往外一拉就能顺利拆封,十分的简单。不过反之,如果找不准线头,那就算折腾半天,也只会是在做无用功。
白杨醉眼朦胧的,找了许久也没分出来,到底哪条线头才是正确的拆封线,只能求援。唐迹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蹲下来陪他拆。一边拆,一边忍不住问道:“你要种自己,那拆这个干吗?”
说着,也是碰巧,白杨误打误撞,刚好拉到了那条正确的线,滋啦一声,白杨手里的编织袋就被他拆开了。双手把袋子拎起来放到床上,白杨一边往床上倒土,一边有些疑惑地问唐迹:“不是你说在床上种树会比较舒服吗?”
“既然要种树,那没有土怎么行?”说着,白杨倒完了自己手上的土,把空袋子往旁边一甩,又抢过唐迹手里已经拆开的营养土,也倒到床上,完了还连声催促:“快拆,就两袋土不够用,只能浅浅地在床上铺一层,连我的根都埋不住。”
嫌弃床上没土不能种树,于是为了更好地种自己,所以这才往上面撒土?这逻辑满分!唐迹看着被营养土污染了的干净床单,一时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唐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白杨爬上床,皱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别偷懒!”
“快点干活,把底下的那几袋土都拆了。”白杨鞭策道。
听到这话,唐迹无奈,白杨显然十分执着,看样子似乎很想早点把自己种下去。知道发酒疯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反正床脏都已经脏了,上面的土也无所谓再多一点,唐迹照做。
见唐迹在经过敲打以后,终于手脚勤快了起来,知道要好好干活拆袋子以后,白杨终于满意了,开始在床上蹦来蹦去。
小魔星!
随着白杨的动作,床上的土被他弄的到处都是,没多久,整个房间连块干净的地方都看不到了。一片狼藉,这屋子,唐迹光是看着,就已经能猜想到明天的清洁任务会有多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