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团长说到这里,头上出了热汗,被冷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战,语气却是随之柔和了一点:“老赵,我说这话,不是责怪师座,我是觉着他干过分了。是中国人就知道抗日好,可这抗日也不是咱一家的事情,能抗就抗,抗不了就收手,干嘛非要拼个断子绝孙?下面日本人早放出话来了——缴枪不杀,还给官做。我不稀罕做它满洲国的官,我就想要一条活命。咱那师座毕竟是年轻,脑袋里除了打仗就是发疑心病,有些长远事情,他想不到。老赵,我当你是个朋友,所以把这话全跟你说了,你要去告诉师座,我也不在乎;留在山上横竖都是一死,早两天晚两天怕什么。”
赵团长深深的垂下头去,半晌过后嗫嚅着说道:“老海,我也不想死啊……我那老婆还在白家堡呢,当年临走时她怀了俩月-